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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我又去看了一次老田,两口子拿到了钱,现在已经给小虎换上了条件稍微好点的病房,病房是双人间,但是没有别的病人,两口子就在医院租了两个“铺位”,日夜不停,守着自家的宝贝疙瘩。
对于老田,我心中自有说不出来的感谢,他是我和张小饼的救命恩人,又留着我们,在他家住了这么久,说实话,在这个人情纷扰的社会,能够如此乐于助人而又不求回报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这也是我和张小饼愿意想尽一切办法帮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谈到我们即将要离开,老两口很不舍,老田就拉着我的手说,伢子,有空记得常回来,等虎子出了院,我还想让他拜两个干爹呢!听得我和张小饼都哈哈大笑,说好啊,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来看你们。
西南这一带有种说法,假如娃儿命衰,就要烧几张符,请个过桥先生看一看,择取良辰吉日,运算生辰,找到八字契合的人,拜祭干爹,这是因为孩子命浅,需要找个运势旺的人来带动,都是些乡下的迷信,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
我们聊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走出医院,恰好一辆警车停留在前面,老马从车上下来,跟我和张小饼道歉,说两位,不好意思啊,虽然凶徒伏法了,可局里还有很多事情没了解清楚,回去就是开会,从早忙到晚,也没空过来说声感谢,听说你们要走,怎么不多留两天,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我们都说不用,随遇而安,并不喜欢这样的繁文缛节,既然这边的案子解决了,我们又拿到了奖金,就此告辞,便不叨扰了。老马觉得可惜,就说上车吧,我送你们一程,这边小县城没有机场,你们要去哪儿,只能做大巴车了。
老马亲自开车送我们,这待遇也算给足了面子,张小饼上车就问,这里距离何凉县还有多远?老马调出了车载导航仪器,说不远,直线距离两三百公里,不过西南多是高山,要去何凉,我们这儿没有直达的客车,途中可能好转好几趟。
到了长途客运站,老马替我们弄到了车票,开往临县的汽车一天只有三趟,车上人已经坐满了,老马就用了别的法子,替我们腾出两个空位,之后发车,汽车开出好远了,还能看见他和陈斌站在候车厅那里,挥手惜别。
车子驶离县城,开进了弯弯曲曲的盘山道,我们昨晚都没睡好,张小饼便用衣服盖着脸,蹲在靠窗位置呼呼大睡。我也有些困乏,却睡不着,便将手机打开,发现了好几条围堵短信,都是顾雪发来的,她问我在哪儿,为什么不和她联系。
我这心里还没缓过劲,一时有些酸楚,愁闷之心又来了,便没回复,又登陆qq看了看,发现同学聚会群里边,好些老同学聊天聊得火热,都在探讨工资、房贷,车子什么的,也随便发表了几句观点,同学们都在群里表示诧异,说林寒,你都还好就没上线了。
自从我接触张小饼之后,人生仿佛一下子就变了,也不再是个追求世俗忙碌的普通人,和这帮老同学,聊得也不是那么亲热了,仿佛活在两个世界。
我的qq一共加了两个群,一个是念大学的qq群,一个就是高中聚会的聊天群,大学那个群里的人死气沉沉的,很少有人说话,倒是高中群比较活跃,一群人天南海北,都在谈及各自的生活。
聊着聊着,我手机里跳出一个弹窗,一看,是个网名叫“大长茎”的家伙,这名字取得挺有内涵,我愣了老半天,他在聊天框问我,“林寒,还记得我不?”
我点击查看了个人资料,心中释然,说浩子,原来是你啊,怎么取了个这么骚包的名字?
浩子是我高中时期关系挺好的一个同学,只是高考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之前死去的阿根,也和这小子认识,上高中那会,我们都在同一所学校。
浩子打来一行字,说哈哈,从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六七年没见面了吧,你小子现在混得怎么样了?我就说还行,你呢?浩子就发来一个得意的表情,说哥们现在做生意呢,搞服装批发,当了个体户。
这小子打从高中时代起就一直油尖嘴滑的,骗过不少妹子和他一块钻小树林,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我说之前阿根有讲,你不是去了义务那边上班吗,怎么自己还开上店了?
浩子就回复我,说他打工那地方就是个小作坊,黑心工厂,后来厂房烧了一把火,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他就把仓库里没发出去的货弄走了,抵工资,先是去夜市摆摊,慢慢觉得自己是个做生意的料,所以就开始搞服装批发,日子渐渐也红火了许多。
聊到一半,浩子忽然说等会,我看你的位置跟我隔得不远啊,你在哪儿啊?
我说我在桐城,正要往何凉县那边走。浩子就发来一个贱笑的表情,说正巧,哥们做生意,目前就在何凉县城扎根,你什么时候到,我过来接你?
这还是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我欣然允诺,说你用不着接我,发个地址过来,等我下车后过去找你就行了。
一路辗转颠簸,不必细说,到了何凉县,天色已经快黑了,我和张小饼从汽车站出来,他睡得迷迷糊糊地,下车问我到哪儿了,我就说已经到了目的地了,你不是要找人吗,在哪儿?
湘西这一代土地资源贫瘠,百里青纱帐,千里盘山路,导致经济发展相对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