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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行得正坐得直,要说对谁有亏欠,除了顾雪,基本就没别人了。
我不敢见她,一方面是因为自卑,自己根本配不上这个女人。再一个,当初在东营我是给人抓走了,所以没有机会和她把话说清楚,后来通过一回电话,大半夜我听到男人的声音,心中那点念头也被掐灭得差不多了。
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和顾雪见面的机会,所以这次见面,很突兀,也很尴尬。
顾雪见我迟迟没有话说,从沙发上站起来,冷着脸走到我面前,说你讲话啊,当初为什么从东营跑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这是我第二次过来你老家了。
办公室还有好多同事在,顾雪这一闹,大家全都把目光转过来了,有个两鬓斑白的老警官说小雪,你和这个小伙子有什么话,去外边说吧。
这个老头应该是顾雪的领导,我看顾雪对他的态度很尊敬,而且当着上司的面,顾雪这样说话也显得太冒失了,我赶紧拉着她从办公室走出来,关上门,说你怎么找来了?
顾雪冷冰冰地说你想得美,谁会专程来找你?
走廊很冷,顾雪刚从空调室里被我拽出来,冻得小脸红扑扑的,不停搓手,我赶紧把外套脱了,说你快披上吧。
她把我的手推开,说谁要你的衣服?别碰我!
我僵在那里,更不晓得该怎么是好了,好久她才回头看着我,说林寒,你这个骗子,你从东营走的时候,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
我苦笑,说我那是没有机会讲,你不知道,我当时给人抓住了,他们差点就弄死我,还好有张小饼,是他带我逃出来的,这半年多时间,我们基本都在东奔西跑,两个月前我才回了老家,所以……
顾雪一直冷笑,说你觉得我会信吗?好吧,就算你当时被人抓了,命在旦夕,顾不上联系我,可后面呢,这半年多时间,为什么你都不给我打电话?
我说哪有,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
顾雪说是啊,那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直接把又把电话给挂了?我心里那股酸劲又上来了,说当时天晚了,再说了,你身边有男人,我大半夜陪你聊天不合适吧?
顾雪张大嘴,说你乱讲什么?什么叫我身边有男人,姓林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她生气了,小脸气得涨红,用充满幽怨的眼神瞪着我,反倒把我吓到了,我小声说当时给你打电话,是个男人接的,他还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他是谁呢!
“你个无赖!”没等我说话,顾雪就扑上来要扇我。
我赶紧躲开,瞪大眼睛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她很委屈,好像要哭了,说难道我就不能有家人吗?我那天休假,回家和我老爸待在一块,你听到的声音是我老爸的!
原来是这样……
顾雪的话,打消掉我心中所有的疑惑,我却更窘迫了,脸红到了耳根子,期期艾艾地说对不起,那是我误会你了。
顾雪没说话了,她瞪了我半天,才摇头说算了,我真没想到在你心里是这么想我的。她很失望,就打算转身走开,我尴尬得要死,想说点挽留的话,又不晓得该怎么开口。
正在这时,办公室大门开了,邢斌探出半个头,说你俩的话讲完了没有?里面开会呢,该聊正事了。
我说那你们先开着,我在外面等着就好,顾雪一脸气愤地回头,说谁要你等,你等谁呀?
我给她一通质问,内心好不恼火,是啊,从始至终,我和顾雪都没跨越那层关系,现在的我和她顶多算个普通朋友,人家不需要我等,我还赖在这儿干嘛?
我很沮丧,把脸垮下来,说要不,我就先走了?邢斌出来拉我,说你讲什么呢,你以为我兜这么大个圈子把你带来警局,就只是为了让你和顾雪见上一面?
我说啊,还有别的事?
邢斌点头,说正经事,熊山沟那边出了点状况,这次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
我又指了指负气不理我的顾雪,说那她为什么在这儿?
邢斌说你进来,一会儿就知道了,事情有点复杂,进来坐下我好好跟你说。
我一脸懵逼,被邢斌又拽回了办公室,顾雪进来,在屋子另一头坐着,也不搭理我,气氛诡异极了,最后还是那个两鬓有些斑白的老领导咳嗽了一声,把目光转向我,说小伙子,听顾雪说,你叫林寒是吧?
他打量着我,眼眸很深邃,带着不少审视的味道。我给这目光瞧得很不舒服,咳嗽了一声,说我就是,不知您老怎么称呼。
他说我也姓顾,是顾雪的大伯!
我两条腿马上就软了,有点被人架上审讯室的感觉,邢斌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补充了一具,说顾局,我找到这小子的时候,他正在家跟另一个女孩相亲呢!
邢斌这话刚讲完,我就感觉脖子后面冷飕飕的,像是给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果然,一抬头就看见顾雪的目光,冷冽、失望,还带着几分怒火。
我寒毛都要炸了,狠狠瞪了一眼邢斌,暗骂他多嘴驴!
顾雪的大伯“哦”了一声,说小伙子啊,你今年多大了?我老老实实说道,“今年二十五了,翻过新年就26了。”
他说那的确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好了,先聊案子,有什么私人恩怨待会再说。
本来还眼巴巴指着一出好戏播出的邢斌马上就板正了脸,说好,小寒刚来,还不了解情况,我先给你介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