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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举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屋内的侍婢,幸好,仅有两人。
“我不喜两人服侍,你们出去一人。”
“这……”
“如何?有问题?若是时间耽搁久了,恐京兆王会怪罪。”
两个侍婢脸色瞬变,两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便转身出去了。
房门关闭的瞬间,凤举从袖中抽出扇子。
自离开洛河郡,她的紫檀木香扇上便多了一个小玉葫芦的扇坠,所有人都只会以为那仅仅是个装饰,却不知那玉葫芦非但可以拧开塞口,里面还是中空的,能装一些……小东西。
凤举悄悄将玉葫芦的塞口打开。
她轻咳了一声,拿起一条绢帕不动声色地掩着口鼻,在婢女帮她挽发时,她一边扇着扇子,一边与婢女说着话。
“你在独孤府待了多久了?”
“回贵女,奴婢来府上三年了。”
“哦,那京兆王经常来府上吗?”
“也不是,倒是郡主近来常去京兆王府。”
侍婢自觉失言,手一抖,发丝便从手上滑落。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凤举,见凤举并未有何异样,才悄悄松了口气。
过了片刻,凤举又问:“长陵王在你们燕国应是很受敬畏的吧?”
“这是自然,长陵王战无不胜,在大燕威名赫赫,是我们大燕的英雄,而且,长陵王殿下人又生得那般俊美。”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何况是一个少女,提及那俊俏无双的少年英雄,脸颊都红了。
“我只知长陵王是由祖父燕帝一手抚养,却不知他的双亲呢?”
婢女叹息道:“乐平王妃早逝,乐平王一直膝下无子,后来某天,乐平王忽然抱回一个襁褓婴孩,听说是乐平王与外室所生,那外室难产,诞下孩儿便过世了。没过几年,乐平王也薨了,之后,皇帝陛下便一直将长陵王殿下带在自己寝宫抚养,爱之如命呢!”
“那想来诸多皇子皇孙必是对他又羡又恨了。”
“是啊,尤其是京兆王……”
大概多数女子都喜欢聚在一起说长道短闲谈,这婢女没有太多心眼,几乎是有问必答,而且凤举所问的在婢女看来也并非什么秘事。
只是话说多了,张口呼吸的次数便也少不得。
将凤举的头发打理得差不多时,婢女已经连着晃了几次头。
“请……请贵女起身……更衣……”
“哎?你怎么了?”凤举小心扶住了婢女,轻声问。
“我无……”婢女的话未说完,人便彻底靠在了凤举肩头。
凤举拍了拍婢女的脸颊,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勾唇一笑。
“对不住了。”
她轻手轻脚将婢女放到榻上,扒下婢女的衣裙穿上,又将独孤明月为她准备的那套华裳盖在了婢女身上。
向镜中看了一眼,直接拿起拿剪刀剪出又长又厚的刘海,眼睛几乎都要被遮挡了,又用双手将墙灰蹭了些在脸上。
一切准备差不多了,急匆匆转身从窗户爬了出去。
为了等着慕容灼入瓮,独孤府的防卫很严密,却不会看管府中的下人。她住的地方本就偏,离厨院、杂役房倒是近了,见几个农夫打扮之人卸下车上的果蔬便推着车离开,凤举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