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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当真是多管闲事吗?莫忘了温家与我们凤家的关系,温家与裴家联姻,便与东宫有了扯不开的联系,我们凤家也难免受到牵连,可温家与石家联姻,便能拉近石家与我们凤家的关系。成人之美,帮人帮己,何乐不为?”
柳衿凝视着凤举,顿时目露神采。
待柳衿离开,凤举又去了一趟翰墨轩,请凤瑾出面为石家做这个媒人。如此一来,成功的机会便更大了。
凤瑾看着凤举,只说了一句话:“凡事你皆要插足,看来你是想遍地罗网!”
凤举笑了笑:“若不能八面玲珑,广而结网,又如何能在这个盘根错节的华陵城中如鱼得水?”
从翰墨轩出来,天已经完全暗了。
凤举仰头望着天边的星月,抬起一只手放到眼前,看着皎洁无瑕的星月辉光从指缝间穿过,自嘲地笑了笑。
收回手,双手用力搓了两下。
“真脏!”
一言一行都别有目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华陵城这潭污水里搅弄风云。
这双手,何其肮脏!
静谧的夜,尖细的声音从旁边的花丛传出,旋即,一个雪白中带着黑色环纹的毛团钻了出来,身上沾着绿叶,脑袋上顶着一朵朱红色的小花,一双湛蓝的清澈兽瞳仰头望着凤举。
“呵!你何时跟来的?”
凤举蹲下身子帮云团摘着身上的叶片,笑道:“你这也算是拈花惹草了。”
云团身体一甩,将花叶全都抖了下去,摆着尾巴冲凤举吐舌头。
看着这双蓝色的兽瞳,凤举神思有些恍惚。
“也不知,他在路上可安好?”
慕容灼走后的第一夜——
凤举练字直至深夜,回到闺房依旧辗转难眠,不知不觉便捧着一本兵书到了慕容灼的房间,躺在那人日日安睡的枕席上,书上千言,一字难入眼。
侧身吹灭了烛火,在黑暗中仰躺着发呆。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嗅着枕边熟悉的龙涎香,思念开始不可遏制地蔓延。
“灼郎……”
……
百里之外。
急于赶路,慕容灼与刘承错过了客栈,只能在郊野露宿。
身困体乏,刘承早已酣睡入梦,可慕容灼枕臂仰躺在大树的横枝上,始终难以入眠。
“阿举,你可安睡了吗?”
望着天边的月色,他抬手盖上了双眼,低柔的声音诉着隐忍的思念。
“本王想你……阿举、阿举……”
……
宿夜难眠的后果便是第二日出门,头隐隐作痛,看阳光都觉得刺眼,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了。
“公子,您还好吗?若不然还是先回去休息,斫琴也不急于一时。”
凤举揉着两鬓,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不喜失信于人。”
闻知馆门口的四个守门青年看到凤举,态度比从前更加的恭敬。
“谢小郎君,请!”
踏入闻知馆,凤举第一件事便是看向琴阶名录。
果然,昭告竞琴会之处用朱砂写着四场竞琴会,却并未有她的名字。
看来她如今的水准还是不足以参加第四场竞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