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媛敲了门,里面人轻声说:“进来。”
房间里,左护法久候多时的模样,一手拿着杯子正在喝着酒,一手抚着镶着红色保湿的华丽剑鞘,那是一把精致的短匕首。
“看样子是好很多了,还能喝酒!”左护法跟面具男相比,蒋心媛可一点都不惧怕左护法,至少这个左护法表面上看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位偏偏公子呢!她走过去,抓过左护法抚着剑鞘的手,搭上他的脉搏。
沉思片刻,左护法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片刻。
“这次暂时是压制下去了,这寒疾会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而更为严重,听说你是从出生就会这样的?”蒋心媛松开他的手腕,拿起一盘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可对酒水没有什么兴趣,更何谈跟陌生人把酒言欢呢?
“不知道,记事起就这样了。”左护法面色如玉,温润祥和,一点也无法跟坏人联想到一起。
蒋心媛毕竟是大夫,即便眼前这个人是坏人,但是此刻却是她的病人,她自然不喜欢自己的医术被人诟病。“我跟你简单描述一下,回头你自己让人赶工做。下次犯病也能替你减少一些被寒气入侵的痛苦。让人砌一张石床,是床底下要像灶一样留空,可以往里面放柴火烧热石床,石头烧过后会滚烫,所以你要在上面铺床被子以防烫伤。比你整个房间放炭火要实用的多。”
石床?“这倒是新鲜。”左护法笑了笑,他还从来没听过人睡在上面,底下在烧火的床呢。
“这只是帮助你减少痛苦的方法之一,若是石床无法抑制住你体内的寒气,那你就让人给你准备水桶,在底下烧火,昨晚因为一时不知道是否能够凑齐药材,我只给你用了生姜跟红糖,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提前让人备好这些,若是下次寒疾再犯,就将药材放入水中烧煮,你泡在里面,你这个病要根治的可能不大,我只能替你暂时压住,慢慢让你体内的寒气散出体外,这需要时间,可以让你以后春夏不犯病,但是秋冬天气寒凉,还是会犯,加以针灸治疗会好些。你可有信任的大夫?我可以教会他如何给你针灸。”
面具男答应过她,若是能将左护法治好,会答应她一个要求,完全治好是没有办法的,而她也不可能跟着他们专门替左护法每次犯病治疗,她迟早是要离开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离开之前找一个人将她的针灸术学去,可以帮左护法慢慢治疗,这个人得是他们自己人,毕竟需要一直跟着他们的。像他们这些人,行踪不定,说不定经常隔一段时间就要转移地方。
“你,为何要替我医治?”左护法目光直视蒋心媛,想从她的脸上眼里看出端倪,却发现她双眼清澈,一脸坦荡。
“你是病人,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本就是身为大夫的职责,否则我学医为何?”蒋心媛笑了,清浅的酒窝甜甜的,让人看入了迷。
左护法忍俊不禁,也许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难得见到像她这般真实活着的人,他突然有些迷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人能够不顾旁人眼光,活的如此真实自在的人:“可是我把你抓来的。若是我死了你不是才应该开心吗?若不是我,你现在也许随着尹澈进京了。”
“这是两码事,你把无辜的我抓到这里来,肯定是你错了。可若是我见死不救,那我不也跟你一样明知是错却还去做?我可不想多年后回想起来,我会后悔。做人无愧于心就够了。再说,你把我抓来,你死了于我有何好处?我还不是一样被抓来了?”
“你还真是奇怪的人!”半晌,他说:“吴千夕。我的名字。”
“吴千夕?你这名字像女孩子的名字……”蒋心媛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确实像个姑娘的名字,不过这重点好像跑偏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就不怕我跑出去了告诉尹澈,让他派人抓你?”
“呵呵,你跟尹澈是什么关系?我看你是大夫不错,但你对他的态度可不一般!”
这是要套话?蒋心媛收回自己的目光,盯着桌上的菜肴:“那你们又是受了谁的指使来杀他呢?”
“你真不讨喜。”吴千夕说完这句不再开口,吃着菜肴配着小酒有一口每一口地喝着。
“你家主子呢?”蒋心媛得去找他谈谈条件了。
“找主子做什么?”左护法斜睨了她一眼。
“谈条件,你的寒疾你自己心里有数,没办法完全根治的,但是你们这么扣押着我不是办法,我是无辜的。你们得放了我。”
“秦人杰明天回来。”吴千夕答非所问。
秦人杰这个名字,蒋心媛是知道的,他应该是个大夫,之前吴千夕犯病都是他陪着的。那等他明天回来,她教会他针灸,是否就可以离开了?“那是不是只要我把针灸教会他我就可以离开了?这件事情你能做主是吗?”
“我的意思是,等他回来了你教会了再说。放不放你走,我说了可不算。”吴千夕唇角微扬,一脸痞气。
蒋心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好想一拳头过去把他那张欠揍的脸给整一整!“你主子在哪里?我得先去找他谈好,别到时候把我能保命的东西都交出去了,你们又出尔反尔,那我不是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巧,他走了。估计现在已经不在城内了。”吴千夕放下酒杯,将短匕首推到她面前:“既然替我医治寒疾,这就算是我的报酬了。”
蒋心媛拿起那把匕首,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