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趁着天好,盛夏妈妈和奶奶两人把家里的被子都抱了出来要拆被子。盛夏妈妈把被子铺好,先把一头的线头剪断,就开始小心的把棉线抽出来,等一根完全抽出来了,就把这根棉线小心的缠到线团子上。如此反复,尽量做到不浪费一点的棉线。拆完了线,盛夏妈妈就小心的把被面掀起,放到木盆里,再和盛夏奶奶俩小心的把已经泛黄的棉套卷起后,拿到事先放好的芦苇席子上铺好,放到太阳地底下曝晒,接着把留下的被子里也收了放到木盆里待洗。就这样娘俩边干边说。
“娘呀,咱家的被子还是我来的那年做的,你看现在旧的。”盛夏妈妈说。
“就是,这过两年宏图就该娶媳妇了,家里该预备的也该准备起来了。”盛夏奶奶也回到:“说起来这被子也该做了,今年咱家也种了一些棉花,看看到时能收多少?得先预备着了。”
盛夏妈妈高兴的应了:“还是您老心里有数,我本来想的是到时候再做新的。要是像我想得一样,到时准出错。”
盛夏奶奶听了,笑着回到:“像你那样可不行,当初你来的时候,我可是提前就准备了好多,就那临到事的时候还有些手忙脚乱的。”
盛夏妈妈笑着接到:“我这不是第一次操办吗,还好娘你有经验,您老可得多给我们指点着。娘,你说咱做几床被子合适呀?”
盛夏奶奶一听也寻思着:“按说这被子是女方的陪嫁,该女方准备,但是万一他们家不给准备,也不能叫俺孙子用旧的。咱家也得先准备着,咱家今年种的棉花有限,先紧着做,做两床,明年再做些,不着急,反正也不是马上办事。”
盛夏妈妈又说:“娘,您现在盖得也不暖和了,也给你和俺爹也做床吧?”
盛夏奶奶赶紧反对:“我和你爹不用,都老了还要啥新的,有这个,给孩儿们留着,要啥不用。”
盛夏妈妈劝道:“娘,您盖得都几十年了,早都不暖和了,就是年年往里面续棉花,要是因为这冬天冻着了,可不值当。您就不要管了,今年的棉花就是再不多,也够做几床的。你放心,老的棉套就把它做成铺的,垫的厚了,冬天也暖和些。”
就这样说着做着,很快就拆完了,盛夏妈妈抬头看了看天,就嘱咐着盛夏奶奶:“娘,我拿着被面儿去河边洗去了,一会儿等孩他爹上地里回来了,叫他去接接我,你跟小妞在家里,就是我是做不了饭了。”
盛夏奶奶不在乎的打断:“你去吧,我看着家和小丫头,做饭你就不要操心了,有我呢。”
等盛夏妈妈走了,盛夏奶看着盛夏在一边的树荫下坐着玩,便也不理她,直接干起其它的事情了,看了一遍家里的牲畜,就进入厨房忙起来了。
盛夏一个人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盛夏身上,小丫头躺在地上,小肚子一起一伏,阳光好像随着呼吸都被吸引了过来,盛夏好像被笼罩在一团金色的光晕之中。这厚重的大地、可爱的婴儿、越发生机勃勃的大树,像一幅油画。盛夏奶奶偶尔透过窗户看一眼像仙童下凡一样的孙女儿,越发觉得日子有奔头。
过了不知多久,隐隐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一会儿,就听到自家的牛叫声,接着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娘,奶我回来了。”宏图还没进门就喊。
宏图奶听到了,赶紧的出来,看到只有宏图一个人,就问:“大红,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爷他们呢?”
宏图牵着牛便往牛栏的方向走边说:“我爷叫我先回来了,他们在后面,快了,奶,俺娘呢?”
“你娘在河边新衣裳呢,正好你先洗把脸,再去河边帮着你娘把洗的被面什么的给端回来,回来饭也该凉的能吃了。”盛夏奶一边擦手一边吩咐。
宏图答应了一声,连手也不洗的就出去了。大红奶也顾不上理他,直接走在还在自己爬着玩的盛夏跟前把她抱起,拍了拍身上的土,抱怨的说:“你咋这么爱在地上爬呀,看着脏的,赶紧洗洗,要吃饭了。”
现在是夏天,像盛夏这样大的小孩儿大多都是光着身子的,她虽然好点,也就多了一个肚兜,也不知道是哪个表哥表姐留下的。盛夏也不理奶奶的抱怨,直冲奶奶嘎嘎的直乐,看得奶奶脸也变成了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