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庙门打开,几个身穿华天剑宗服饰的弟子鱼贯而出。

只是这些弟子的额头都戴着一条青色抹额,看着他们的目光中也是带着很深的警惕。而且还有几个人的脸上都已经挂了彩,只是这些弟子中竟然没有一个是慕长安认识的?

“华天剑宗什么时候多了拔剑接的客人的规矩了?”巽离看着那已经出鞘的一柄柄长剑,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出来的这些弟子看着都很年轻,而且好像没有太多的经验,特别是看见巽离和陌胥一时间也分不清是敌是友,持剑的手也是尴尬的停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哎呦。”巽离不由的发出一声感叹,“怎么说华天剑宗也是剑宗前三的门派,如今被欺负成这熊样,也是让老头我开了眼界。”

“请问阁下是谁?如若是我华天剑宗故友,我们必会撤去结界以礼相迎,实在不必劳动几位毁了这结界。”

“那这么说到是我们的不对了?”巽离奚落的开口,指着地上那几把小剑不屑的说:“就这么个东西也叫结界?随手一拽就破了,这还赖我们了?难不成是我们力气太大了?”

慕长安无奈的看了巽离一眼,“老头,够了,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巽离不情愿的闭上了嘴巴,慕长安上前了几步,隔着面纱向对面的人微微颔首,“几位师兄,我曾受华天剑宗恩惠,如今再来燕域得知华天剑宗的境遇,心下很是担心,所以特来拜访。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我身边这位爷爷是一名医师,得知能下有人受到重伤,不知道可否帮衬一二?”

华天剑宗的弟子一听面上都露出了一抹惊讶,这段时间他们的境遇很难。这门派看上去和睦,可不过是做做表面的样子。

一旦遇到事了,个个都跑的远远的,不捧高踩低,就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如慕长安这般还记得报答的,实在太过难得。

领头的弟子明显松了一口气,这种时候他们生怕再来一些找事的,或者仇家。

“姑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姑娘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手,我们华天剑宗在燕域受到排挤,处境艰难,如果姑娘跟我们有所牵扯势必会被连累。姑娘的一番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师长说过我们不能在别人其他无辜的人了。”

听着这番话,慕长安的心有些发酸。

天机堂,将军府……

要说连累,也是她连累了他们才对。

“华天剑宗算是一股清流,门中尚崇礼、**度,剑宗大多以剑术高低为衡量标准,可他们在考核中却还要考仁义礼智信,其中规矩也是多的吓人。整个宗门的气氛古板沉闷不说,还特别守旧。但不得不说,这门下弟子倒是被教导的十分有理,没看见吗?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想着不连累别人呢。等着他们师长病死了,我倒是想看看这几个榆木脑袋能不能开窍。”

巽离这话说的不遮不掩,而且声音恰恰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那几个华天剑宗的弟子也是被他说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几位师兄,就让我带来的人进去看看吧。我既然敢来这里,就已经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华天剑宗没有如此遭遇,那时我登门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而且我相信华天剑宗门第清誉,断不会是暗箭伤人的那些鼠辈。总有一天这些污名会被清洗干净,而那些罪有应得的人也会遭到报应。可在此之前,我愿与诸君同行,风雨无阻。”

女人纤瘦的身姿站在他们的面前,虽然看不见她的模样,可她的身后却有一抹正午阳光落在肩头。

那单薄的身影令人有些恍惚,隐约之间,那些话、这个人,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厚重和震撼。

长剑入鞘,几名弟子同时收剑行礼,“姑娘一番话,让我等汗颜,竟是我们小瞧了姑娘的气度。请进。”

巽离看着已经被让开的大门,摸着胡子奸诈的笑了出来,低声跟慕长安耳语,“我说什么来着?一群榆木脑袋,这样就被你这几句话就给忽悠了。你要真是一个坏蛋,就凭这几句话就能让我打入敌军内部,然后我再露一手,这些人都得被我毒死。”

慕长安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可还是忍不住白了这老头一眼。

“你进去之后一定要尽全力的救治他们,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和丹药就告诉我。”

“告诉你?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拿出来?”巽离直接就朝她的手镯看了过去,现在他真是眼馋她手镯里的东西。

慕长安双手握紧,豪不犹豫的说:“无论你需要什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们。”

“啧啧啧,看来你这人情债欠的可是有点儿大呀。”巽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你不想跟我进去看看吗?”

慕长安微微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见他们的时候,我要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今日他们所受的耻辱,他日我通通都要讨回来。”

像。

太像了。

她也是如此对待身边的人,恩怨分明。

柔弱的脊梁不曾被任何事压塌过,无论何时何地,难得她一直保持着自己那份初心。

慕长安,你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

“鬼老头,千万别给我丢人。万一死了一个,这些灵石你一个都别想得到。而且所谓鬼医,人成了鬼,才是真正的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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