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这是一座充满了信仰的城市,被称为“日光城”。
八月份,拉萨的夏季并不炎热,白天至高温度也不会超过三十度,在这里没有z城那座南方小城的炎热,也没有聒噪的蝉鸣。
只有不高的雪山、洋洋洒洒的拉萨河、布达拉宫、老巷子老房子和虔诚的朝圣者。
拉萨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穿着短袖、外面套着防晒服,夜晚却又要穿上外套,安怜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很不习惯。
不过来了两周了,慢慢习惯了,也习惯没有成越和尼古拉斯的日子。
在萨拉某一处的藏式民居里。
现在是午后四点多,日光稍微缓和了一些。
刚刚睡完中午觉出来的安怜,走到庭院里,伸了个懒腰,庭院里停靠着那辆破损严重的小摩托。
那是从程司那里借来的车,可是被她开了两个月,穿过了川藏线,一路上颠簸,这辆小摩托也许只能到这里了。
这时,一名中年女性从庭院另一侧的房间走出来,她叫阿旺曲珍,是这间民宿的主人,一位非常随和的藏族女性。
可惜的是,普通话不太标准。
阿旺曲珍微笑着,用蹩脚的普通话道:“安怜,下午好,你今天脸色好多,前几天见你又晕又咳的。”
安怜笑了笑,“没办法啦,那是高原效应”
“今天有打算到哪里玩吗?”
想了想,安怜说:“布达拉宫!”
有人说,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和成越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安怜真的很开心,可越是开心就越是害怕,害怕笑声过后的沉默,害怕沉默过后的哭泣。
流浪已经有两个月了,在xc这个佛教文化集中地,安怜已经呆了一个月了,见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风景,也用手中的画笔尽数描绘。
原来恐惧不安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了,安怜已经不再害怕了,用成越的话说,那大概就是“佛系”。
安怜想,如果现在就要走的话,她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不舍了。
似乎也不是呢。
因为脑海中偶尔还是会闪过成越的身影,如果没遇上他的话,自己大概会洒脱很多,到头来还是留下了回忆。
没有回忆的人,失败了
一周前,安怜就参观过布达拉宫了,她今天并不是过来观光的,得赚一些路费了。
大概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
强烈的阳光也温和下来了,一抹橙黄色笼罩在这座充满信仰的城市,在布达拉广场一角的阴影下,戴着鸭舌帽的安怜坐在自己带来的小椅子上,给一名路过的驴友画肖像。
这是一名挺漂亮的女驴友,二十三、四岁端正五官,算不上惊艳,却很耐看,她背着大大的行囊,戴着墨镜,胸前挂着相机,像是刚刚来到拉萨。
待安怜画完之后,女驴友上前一看,有些惊讶,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画工这么好,她摘下墨镜,笑道:“画的真棒,多少钱?”
“五十,谢谢。”安怜说道。
“你是尚海人?”女驴友听出了安怜的口音,问道。
安怜笑着点点头。
随后,安怜和这名女驴友聊了很久,得知女驴友叫做林艺,也是尚海人,今年六月刚刚大学毕业,大概也是个浪漫的女生,没有像其他毕业生一样急着找工作,而是当起了驴友。
今天是林艺第一天到拉萨,早上下火车,连住处都没找,就急着过来布达拉宫看看了。
安怜是个戒心很重的人,可现在是个特别的时间点而且又是同乡,虽然说不上一见如故,安怜还是以朋友相待。
最后,安怜没有收钱,那副肖像画就送给了林艺,林艺又问起了安怜哪里可以住宿,而且是便宜那种。
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估计也没什么钱,而且想要体验一下当地人的住处,安怜就推荐了她到自己所住的民宿。
见时间不早,安怜也该回去了,于是乎就和林艺结伴而行。
林艺是个很热情的女生,一路上问起了很多关于安怜的事情。
“安怜,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你还在念书?”
安怜摇摇头。
林艺有些惊讶,十九岁的尚海小姑娘居然没念书,跑到千里之外的拉萨来了。
意识到别有隐情,林艺也没有再追问了,她转移话题道:“你来拉萨这么久,觉得这里怎么样?”
拉萨是xc最发达的城市了,在国内却排不上号。
拉萨的街头都是老巷子、老房子,古色古香的,和云里街有些相似。午后的巷子总是鸽子、红色白色墙、小窗户、窄窄的路以及漫不经心的居民和虔诚的诵经声。
安怜抬头望着高原地区旁晚橙红色的天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和感,嘴角轻扬,笑道:“这里是一个适合死去的城市”
闻言,林艺有些错愕,愣了半响才调侃道:“你的看法还挺独特的。”
大概是半小时后,安怜带着林艺回到了藏式民宿,后者对于这里的环境和价格都很满意。
主人阿旺曲珍让林艺入住了安怜隔壁的房间。
作为著名的旅游城市,拉萨的夜里,街上依旧是那么热闹,一间间有故事、有特色的酒吧门口闪烁着霓虹灯,夜市里聚集了大量的宵夜摊,比起白天更加热闹。
大抵是厌倦了夜生活,安怜自从来了xc之后,再也没有试过夜晚出去。
与世隔绝的房间,安怜就默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