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这个男生,除了挂着个班长的头衔、成绩好些以外,似乎没有任何的特点,长着一张不讨好的脸,个子矮小,性格木木讷讷,就是那种丢进人海里瞬间找不到的类型。
成越神色意外地看着这家伙,犹豫了半会儿,才试探性问道:“吃错药了?“
班上的同学见成越沉默了这么久,还以为他要发飙了,没想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哄笑一团。
班长张聪瞬间涨红了脸,他也不知道刚刚哪来的勇气过来挑衅这个班上的恶霸,或许只是看不过眼,张聪的骨子里就是有种穷人家孩子的自卑感,只能从成绩上找到一些优越感。
也因此,听到成越口出狂言,他才会突然忍不住爆发。
“班长大人,管好你自己,别忘了你模拟考的成绩不过是刚刚好达到一中的录取线而已…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成越竖起了拇指,然后当着张聪的面反了过来。
换做是前世的成越,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大概早就一拳过去了,懒得跟他bb。可现在,换了个灵魂,他其实多少有些理解张聪的心情。
“对啊,张聪,人家成越好歹有一颗向善的心,你干嘛看不起人家。“潘若蓝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班上的其他人也觉得张聪的行为有些奇怪,虽然没有像潘若蓝一样指着鼻子骂,可看向张聪的眼神都变了,**裸的鄙夷。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班的成越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竟然忍住了没动手。
这时,白洛一副狗腿子的样子,嘴巴凑到成越耳边,低声道:“阿越,你看现在群情汹涌,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发表什么爆炸性的言论来助助兴。“
成越抬起头看着白洛,眼神满是嫌弃,“感觉你小子在给我挖坑啊。“
“什么挖抗,覆水难收,这个逼不装都装了,那就一定要装到底!“
所谓重生,或许就是要把当年落下的遗憾,一个个地填补。成越的青春仿佛是被当年叛逆的自己胡乱涂鸦的画卷一样,不堪入目。
而此刻,上帝仿佛为他掀开了新的一页,成越要做的就是,一笔一笔的、使用不同的色彩,构建出一副最美的青春画卷。
下一秒,在全班人的目光下,成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靠近张聪的一瞬间,吓得他连忙伸手护住脸。
看吧,成越果然没忍住,要揍人了。
然而,成越直接从张聪的身旁走过,径直走出了教室门口,现场只留下疑惑的众人以及一脸惊魂未定的张聪。
此时是下午五点过一些,放学铃声刚刚响起。
初一初二年级都放假了,而考虑到中考临近,学校统一安排初三学生留校自习一个小时,同学们可以自由活动谈论学习上的问题,毕竟教室没有老师在。
这时,从教室前方靠门侧上方的音箱之中,传出了二中广播站播音员的声音。
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大家都知道,肯定又是初三三班的班长陈凯靖。
“在音乐里体会情感,在故事里体会感动,在我们的声音里体会温暖。这段温馨的时光,欢迎你们,和我一齐度过。欢迎大家收听校园之声广播。我是初三三班的播音员陈凯靖。接下来,给你送上的是高尔基的《海鸥》。”
不过,这种广播基本上都没有学生会去认真听,初一初二的学生一下课就一溜烟似的跑了,初三的备考生个个忙着复习,谁有闲情听这玩意儿。
然而,今天的广播似乎有点…不大一样。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
——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啦!
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咔嚓,你…你你是一班的成越,你想干嘛…啊啊啊!”
“不好意思,借我用下。”
“这是学校广播站,你想干嘛…啊啊…别打脸!”
随后,伴随着杂音,从音箱中传出了陈凯靖的阵阵惨叫声,一班的众人一额头的黑线,大概猜到了成越那家伙是去哪里了…
后来,据白洛说,那天的广播是全校学生听得最认真的一次,不仅年级成绩最好的那些书呆子放下了课本,就连以训导主任为首的一众老师都摩拳擦掌,准备过去把成越修理一顿。
“开门啊,成越你干嘛把自己锁在里面…!”这是陈凯靖的声音,怕是已经被赶出了广播室了。
成越没有搭理陈凯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各位亲爱的同学、尊敬的老师们,大家下午好,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没错,我是初三一班的成越,人称二中剥玉米机就是我。
为了响应国家队青少年德智体全面发展得号召,我从小学四年级开始,便靠着一双拳头征服了整所小学,一路打上来,附近几所初中已经没人是我对手了。
无敌是多么寂寞,所以,我决定弃武从文,将自己的人生重心转移到学业上面,相信你们已经听说过那个传闻了,没错那是真的,老子就是要考一中。
今天就把话撂下了,这不是为了装逼,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不是针对在校的某一位,恕我直言,在校的各位都是垃圾!”
此话一出,整个二中爆发出洪亮的倒和声,附近几所中小学都能听到,不说的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