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月幽怨的抬起头看着云深:“没事,你刚才说吃饭是吧?走走走吃饭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好。”云深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再问。
两人来到厢房,明世隐已经在房间里了。
见人来了,他道:“吃饭。”
脸色依旧不好看,像谁欠他二五八万没有还一样。
风清月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低头吃饭。
“先生,您要的那个花种没有了。”云深说。
明世隐阴沉着脸:“嗯,吃饭。”
云深看看明世隐,又看看风清月。要是再看不出他们两个闹别扭了,那他就是瞎。
但他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让他问先生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决定待会儿吃完饭去问问风清月。
风清月低头扒完一碗饭,抬头看了一眼明世隐,咬咬嘴唇开口道: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能不能说清楚?”
“无事。”明世隐丢下两个字,走了。
风清月鼓鼓腮帮子,咬着牙齿,才没把火发出来。
她夹了一满碗菜,准备化愤怒为食欲。
云深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风姑娘,你和先生怎么了?”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先生生气。
“鬼知道他怎么了!突然发脾气,嗑药了吧!”风清月没好气的说。
云深不解的问:“嗑药?什么药?”
“没什么,我就随便比喻一下。”风清月说。
云深继续道:“我跟着先生这么久,还没有见他这么生气。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说不定我知道其中缘由。”
风清月咬咬筷子,把之前的事情和云深说了一遍。
“你……把先生的牡丹花,做给先生吃了?”云深震惊的看着她。
风清月不解的说:“有什么问题吗?不能吃吗?”
不过现在看云深的样子,她大概也知道,那些花,动不得。
“先生来长安有将近十年了,这些牡丹花陪了他十年。
以前我很小的时候,问过他,为什么要种这些花,他当时是这么说的:花开十年,待故人归。
这么多年,从哪些牡丹第一次开后,就再也没有凋谢过。现在,十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
云深回忆着当时明世隐的话,原封不动的将给风清月。
风清月微征,喃喃道:“花开十年,待故人归。”
他,在等谁?
谁值得他一等就是十年。
那满院盛开的,繁茂的,不是牡丹。
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期待。
不知为何,这么一想,风清月竟觉得心里一阵发酸,有些不是滋味?
“唉,这件事,风姑娘就不要管了,先生……不会计较的。”
云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那些花,在明世隐心中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
风清月低落了一会儿,开口问:“刚刚,你说种子没有了,是牡丹花的种子吧?”
“嗯,哪些种子都是先生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的,我记得好像还有一小份,但刚刚去找了,怎么也找不到。难道是我记错了?”云深皱着想着。
风清月说:“哪些种子很珍贵?”
“嗯,应该只有先生这里才有。毕竟你看,先生院子里好多牡丹的颜色,别处是见不到的。
不过,有一个地方说不定有,但那个人很孤僻,不喜和人打交道。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在他那里得到过种子,其中一个就是先生。而且他有个习惯,一人只能从他那里等到一份种子。”云深回答。
风清月仿佛看到了希望:“哪里?”
这件事情是她莽撞了,她应该负责。
“残花园。”云深说。
风清月说:“带我去。”
“不行的,不行的,不能去,”云深连连摇头拒绝,“哪里很邪门,而且很危险,先生当初去,回来都受伤了。”
要是风清月去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风清月笑着说:“放心吧,我这人福大命大,又聪明,不会有事情。
而且你也知道,这东西对明世隐来说很重要。我弄坏的,总得赔吧。
要不然,他要是一直耷拉着脸,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是不是?你就让我去试试。一旦有什么危险,我立刻,马上回来。”
云深还是摇头,不同意。
看着一脸坚定的风清月,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多嘴,说了那么多。
“行吧,你不愿意指路就算了。”
风清月无奈的耸耸肩,起身离开。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找到那个地方,去把种子弄回来赔给明世隐。
出厢房,路过院子的时候,风清月看着在花圃中忙碌的那个身影,有些孤寂。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儿,离开了。
回到房间,风清月趴在桌子上,满脑子都是明世隐在花圃忙碌补救的身影。
心中没有来由的一阵失落和难受。
她现在也很想知道,明世隐在等的那个人是谁。
这时,一个小黑影从外面跑进来,跳到桌子上。
“黑可爱?你怎么受伤了?”风清月的思绪一下被拉回来。
黑可爱伤得有些重,四条腿都在流血,一边的翅膀还耷拉着,像是骨折了。
她捧着黑可爱,匆匆忙忙的去找云深。
云深在房间看书,她敲门着急的说:“云深,在吗?快开开门。”
“怎么了?”云深闻声,起身打开门问。
风清月捧着黑可爱放在桌子上:“它受伤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