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见梅如焰已经将楼小舞死死掐住,楼小舞面色惨白,嘴唇乌青,并不是要窒息的样子,而是中毒!
安久扬手便是一箭,暂时没有射其要害。
安久奔过去,取了一粒百毒。正要喂给她时余光看见梅如焰眼中闪动的笑意,转身抬脚狠狠踩住她。“解药!”
“哈,姐姐。你还不算笨。”梅如焰笑的有些癫狂,“这是宁医为莫神医的百毒解专门配的毒药,服下百毒解之后不会解毒,反而会助长毒性。”
“解药!”安久脚上更用几分力,她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动直接把梅如焰弄死。
“解药会给你。”梅如焰脏腑方才被震天雷震伤,此刻又被安久用大力踩压,禁不住吐出一口血沫,“在这之前我想告诉姐姐一个消息,楚定江……”
安久正要下狠手,听见这个名字戛然住手。
“他以一人之力击杀二百高手。”梅如焰笑的畅快,“可是同归于尽了呢!”
安久心神巨震,“胡说!拿解药来!”
梅如焰的笑太过刺眼,安久一脚重重踹在她脸上,抽出短剑划开她的铠甲,翻找解药。
“梅如焰,你这个贱人。”楼小舞艰难的爬起来,夺取她手里的爆弩,三下五除二拆了个干净,“逆贼!不配为宋人!”
“呸!你当我稀罕!”梅如焰与安久实力悬殊巨大,在安久的掣肘下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狠狠瞪着楼小舞道,“被妓院强行买去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惦记我是宋人?被关在妓院里毒打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惦记我是宋人?我为宋人,大宋给了我什么?!”
梅如焰没有家,没有国,她所有的美好和爱恋都系于一个人身上,生死都不后悔!
“阿久!那个人有爆弩!”楼小舞惊呼道。
“没有箭!”安久上过一次当,不会相信第二次。
“有!你信我!”楼小舞鼻子里流出黑血,整个人已经虚弱不堪,却死死抓住她的腿,“不能让他毁了粮草!”
楼小舞最擅长此道,她说是真的很有可能是真。
安久扬手将梅如焰打晕,“你先找找解药!”
那人已经抬手瞄准粮草。
安久想也不想,直接两记精神力惊弦放出去。那人精神力遭受创击,身体暂时无法行动,其他宋军一拥而上,将其砍杀。
四处都是断肢残骸,涌进来的数百骑兵在大营里横扫了一阵子便被纷纷斩落马下,前面还有些垂死挣扎,而这处的厮杀已经告一段落。
安久精神力消耗迅速,浑身尽是疲惫,脏腑难以负荷,上次对抗萧澈留下的伤复发,整个人像被掏空一般,只想倒头就睡,但是她还想问问梅如焰,关于楚定江的消息。
梅如焰是耶律权苍的女人。说的话有一定可信度。
她刚刚转身,看见一个未死绝的鬼骑忽然抬手,那手臂上正是绑着一支大型的爆弩。以这支弩的威力。如果真有箭的话,顷刻便能毁了整个粮仓。连附近的兵器库都要受到波及。
安久正要张弓,却看见楼小舞爬起来用刚刚拆掉爆弩之箭刺进弩膛。
楚定江说,守营事小,保命重要。在他心里,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抵得过她的性命,务必要活着,不许亲身涉险。
可是安久来不及想其他办法,几乎是出自本能的调动了全身的力量。若光影一般冲过去一把抓住楼小舞,带向旁边。
冲天的光芒乍起,一下子把两人的身影吞噬其中。
所有人都觉得脚下地动山摇,距离十丈之内的人均未能幸免,一时间血肉横飞,又如雨搬纷纷落下。
眼中的天地归于纯白。
安久觉得,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只是她还遗憾没有看见楚定江。
大宋军队一鼓作气。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捷报连连。
汴京朝堂上又因粮草供给的问题开始一轮争辩,按照规矩,发兵权在枢密院。凌子岳毫无预兆的攻打辽国,属于私自发兵!是死罪!
皇帝震怒,怒得却不是凌子岳私自发兵。而是朝堂上那些生怕辽国缓过劲来开始报复的朝臣。
“你!你!你!”皇帝指着那几个反对继续作战的大臣,“只要你们几个能保证替朕夺回燕云十六州,朕立刻下旨让凌子岳回朝受审!”
大殿内鸦雀无声。
皇帝冷笑,“不能就管好自己的嘴!朕既然敢封凌子岳为三路统帅,就敢容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皇帝恨不能御驾亲征,做皇子的时候就已经窝囊够了,这次有机会就绝不能放过。若是凌子岳真的篡了江山,那也是他命不好,技不如人!
不过也是时候捧出一个可以牵制凌子岳的人了。他目光扫过底下的朝臣,在华容添身上顿了顿。
“朕听闻河西县护城卫此番为守河北大营立下汗马功劳。带去的两百军士死伤惨重,令人敬佩。”皇帝看向华容添。“这河西县令武令元乃是华卿家的门生吧?”
华容添出列,躬身道,“回圣上,正是。”
“不错。”皇帝赞道。
一声简单的赞许,所有人知道,华氏又将起来了。
……
战事开始三个月后,辽国派使臣前往汴京议和。
其实辽国并非无力抵抗,大宋军队积弱已久,不是一下子就能变成精锐之师,只是辽国皇帝病重,国师生死未卜,北院大王被囚,无人约束部落首领,个个都野心勃勃,整个辽国的内政变得岌岌可危。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