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暗,我在御花园中坐了一会儿。或许是夜风太凉,脑袋一阵闷疼,我才起身往西殿走去。

我揉了揉脑袋,转过长廊,却猛地砸向了一堵坚实的胸膛。

那人目光如炬,唇角轻抿。

岐王,萧钺。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连忙转身,步履急促地往回跑去。

我没太多想法,只是不想见到这个人,不想同这个人再有一丝一毫的交集。

待跑了几步,才猛然发现,自己又是在做什么呢?

身后传来沉沉的脚步声。

我屏住呼吸,回头屈身行礼:“臣女拜见岐王殿下。”

他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立在我的面前,沉重的让我踹不过气来。

“萧钰,是顾子衿?”一道不可忽视的目光落到我的头顶,他问。

长时间的保持屈膝的动作,我的双腿酸疼。

我不晓得他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不是。”

……声音竟然这么快就好了,我倒宁愿现还哑着。

一只手猛地拽过我的手腕,力道大地直接把我从拽了起来。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向是要逼着我,说出实话来。

“我再问一次,是不是?”

我直直地看着他,迎向他慑人的目光,摇头道:“不是。萧钰怎么可能是顾子衿?”

然而,这个答案并不能使他满意。

“文静殊,你不必骗我。我了解你,若这个人他不是顾子衿,为何又要向父皇求亲?!你又为何同他在一起?!”他的言辞犀利,一针见血。

我笑了笑,不怕死地说道:“顾子衿都不在了,我同萧钰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情投意合,他求亲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托殿下的福,我马上要嫁给祁相了,祁相洁身自好,嫁过去我便是他的唯一。这岂不比嫁给钰王更好么?”

他的手猛地一甩,我的身子便被他摔到地上。

“文静殊,是谁跟我说心里只有死去的顾子衿?”他蹲下身来,满脸嘲讽地问我:“你告诉我,我那点不如他萧钰!为什么父皇做这一切都只为他!父皇表面对他不喜,其实暗地里都在为他铺路……而我萧钺,不过是从头至尾被你们欺骗的大傻子!”

“……”欺骗……?

我自问从在这之前,从不曾欺骗过他。至于惠帝,确实有为顾子衿铺路,但对萧钺也同样宠爱。

就算是皇后犯下那般大罪,都看在萧钺的面子上,留了她的性命。

“岐王殿下,您错了。我不曾骗过你,皇上也不曾。谁没有秘密呢?难道保留秘密就是欺骗了吗?”我用手撑着身子,从地上慢慢站起来。

手掌心火辣的疼,是刚才在地上擦掉了一块皮。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冷冷道:“你不会懂。”

是,我是不懂。可他萧钺也不一定懂。不然,又怎么会在这里跟我发疯?!

“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静殊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倒是殿下,同钰王殿下的争斗偏偏要牵扯到女人身上,静殊为殿下不耻!在静殊心里,殿下从来都是那个正直端方的岐王,而不是现在这样。”

他的脸色一下灰白了,我甚至能够听到他那瞬间沉重的呼吸声。

他仰起头来,看着天空。尽管这漆黑的夜里,什么都看不见。

半晌,他突然道:“文静殊,你知不知道,我也痛恨这样的自己。可是,我回不了头。”

他是英雄,是属于沙场的。他曾为了保护国家保护百姓在战场上挥洒汗血。

“殿下,你病了。你的心它不再康健,你一边纠结着,你一边痛恨着,又不得不继续任它发展下去。”

他垂下头来。

夜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他伸出手来,似要替我理顺乱发。

我一个侧身避了过去。

“静殊。”他缩回了手,垂在身侧。“那日在朝堂上,我之所以出来同萧钰争着要你,是以为萧钰求娶你,是为了得到你哥和你爹的支持。我想,比起萧钰,我至少是真心护你的。后来,派人一查,才知道原来你们……举止亲密。”

我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怨他。他的初心是为了我,却没想到反而害了我。

“殿下,我喜欢顾子衿,只喜欢顾子衿。所以,嫁给谁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差别。至少,目前这个情况,祁珏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不能告诉他,顾子衿就是萧钰。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我不敢拿顾子衿冒险。

肩膀突然被他扣住,我一时愣神,反应不及。

“如果,如果我也能给你唯一,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他在我耳旁急急得问。

对上他热切的目光,我竟然一时哑口。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顾子衿,我会二话不说,直接跟他走。

隐姓埋名,不问红尘。

可惜,不是。

“殿下。”我把手放在他握着我肩膀的手上,轻轻从我的肩膀上移开:“我之所以嫁给祁珏,是因为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的心里就算喜欢着顾子衿,我也不会愧对他。而跟殿下一起,我不能这么心安理得,我会非常痛苦。”

他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我以为,你会喜欢我。我想,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你小时候说,喜欢将军,将军可以打坏人,因此我去了边疆,成了一个你口中的将军。后来,靖轩在信里说,你喜欢上了隔壁家的书生。我就想,不过是你贪玩罢了,不足为惧。可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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