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气呼呼的一路进来,满府上的奴婢都是小心翼翼的跪在甬路的两边迎接主人回家,可惜田蚡连着最近宠爱的侍婢也没给个正眼睛,他走上正堂,看着当地上的香薰狠狠地一脚踹上去。田蚡真的气糊涂了,他吃疼叫一声,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田蚡跌坐在地上,侍婢们上前要扶他起来:“滚开!滚开!老子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处,等着那天我一生气,把你们都卖掉。”
“哎呦,你好好地和他们生什么气气坏了身体我可要心疼的。”随着娇滴滴的声音刘陵从帷幔后面款款的走出来。天气热,她身上的衣裳就格外的单薄,前胸开的很大,洁白的肌肤和胳膊都露在外面。田蚡的火气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他坐在地上,无奈的说:“皇帝的翅膀硬了,就把他的舅舅一脚踢开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最近没那个心情,等着过几天我回去找你的。”
刘陵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是她掩饰的很好,刘陵妖娆的凑上去,坐在田蚡的身边,伸出纤纤十指给田蚡揉捏着肩膀:“陛下怎么会忘记了你这个舅舅的功劳呢。只是现在陛下的心里舅舅不再是最要紧的了。皇帝对着皇后捧在手上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且皇上身边有那么多近臣,他干什么要你这个中饱私囊的舅舅呢。”
田蚡推荐给皇帝的不少人被廷尉府查出来都是劣迹斑斑的,今天皇帝在朝堂上狠狠地发作了的田蚡一顿,还借机发挥,斥责田蚡不是诚心为国家选拔人才,根本是损公肥私。皇帝的责备就像是一个个滔天巨浪对着田蚡排山倒海拍下来,田蚡在草朝堂上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足足的被皇帝骂了半个时辰,好在不是大朝会,只是皇帝把几个亲近的人叫到身边商议事情。可是一想着窦璎看笑话的表情,田蚡就恨得恨不得把窦璎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给撕下来,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才能解恨。
“皇帝是想我们这些人都赶尽杀绝,竟然要开科取士!叫什么人都凭着考试出身做官。这样还了得?谁都能做官,以后朝堂上我岂不要和个种田的泥腿子同殿称臣了。”田蚡忘记了自己以前贫贱时巴结,他最心疼的是皇帝改了选拔人才方法,以后谁还能排着队给他送钱求推荐呢?彻儿闹的太不像话了,这个样子下来不仅是王家不满意,就是那些豪门大户也不满意啊。他们家的儿子总是能得弄个官职的,谁知皇帝一下子要开科取士,这些豪门公子有多少能安心读书的。自己儿子前程没了,反对的声音肯定很大!
刘陵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没想到皇帝真的下决心要开科取士,若是这个方法真的实行了,天下的人才都要跑到皇帝手上了。自己跌父王为了笼络人心招揽人才,拿出来淮南国收入的大半。眼看着手下的能人越来越多,皇帝忽然宣布开科取士,这不是釜底抽薪么!她不能叫刘彻的新政顺当的实行下去。
刘陵眼珠子一转,对着田蚡说:“陛下还年轻,年轻气盛人之常情。你可以请太后出面劝劝陛下。”
“皇帝怎么听太后的话,他表面上对着姐姐很恭敬,其实主意大得很。”田蚡无奈的摇摇头。
“那事因为有人在陛下的耳边进谗言疏远了陛下和太后的母子亲情。可是陛下和太后到底是亲生母子,血缘摆在那里。等着陛下发现自己被人蒙蔽了,见着太后受委屈,他就回明白的。”刘陵高深莫测的看着田蚡,微笑着抛出香甜的诱饵。
“姐姐整天在宫中养尊处优,她能有什么委屈?”田蚡一时没明白刘陵的意思。“对了,你漂亮的小脑袋里面装着鬼点子,你帮着我出个主意,要是这个主意有用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田蚡伸手捏着刘陵洁白的下巴,凑过去亲吻着她的脸颊。
“我听说……“刘陵附在田蚡的耳边低声的嘀咕着。
皇帝是第一次来长门宫避暑,因此这次筵席就格外丰盛些。不仅是皇帝和皇后参加,皇帝还把太皇太后和太后请来,加上大长公主作陪,长门宫里面顿时热闹不少。太后听说皇帝册封了身边两个侍婢的分位,心里很高兴。作为一个婆婆,她可不想看见自己跌儿子被阿娇捏在手心被耍的团团转。于是太后接到了皇帝的邀请,顺便提了一声:“平阳长公主也在长安,大家一起聚一聚热闹,我要带着平阳长公主一起来。”
平阳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姐姐,太后点名要她陪着来,皇帝和皇后也不能说不行。皇帝倒是没什么,反而是很欢迎,倒是阿娇听着太后的话,忍不住冷笑着想称心和如意是当初我太后选的。她对着阿娇两面三刀,嘴上说的好听,对着皇帝宠爱皇后很高兴。还当着太皇太后和馆陶大长公主的面前叫皇帝好好地待阿娇。其实她心里的算盘,阿娇漫不经心对着杨得意说:“这样好啊,我还以为平阳长公主不在长安城呢。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只当着她去了终南山避暑。原来她一直在太后身边尽孝啊。这是件好事合该多请些人来热闹热闹。”杨得意本来有些担心,皇帝一下子册封了两个身边的侍婢做嫔妃,皇后眼里不揉沙子,她肯定会不高兴地。
皇帝又大摆筵席,虽然名义上是皇帝请太皇太后和太后来散心,其实谁都知道是给得了分位的嫔妃贺喜。尽管五官只是个三百石小低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