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洪想起什么,说:“等等,我听说桃花岛有一个规矩,对方姑娘要是许配了人家,哪怕就算是长得羞花闭月,也不能强行带回岛上。”
阴阳娘子冷笑着说:“这可奇怪了,刚才你师伯说你话少,齐力赢话多,但是你今天的话实在不少,存心和我们桃花岛为难是吗?”
齐镖主摆摆手,说:“误会了。如果你们没有这个规矩,他问问无妨,你们否认就是了嘛。”
齐力赢笑着说:“其实我的话也不少啊!岛主,我师弟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有这个规矩,那在把人家姑娘带回桃花岛之前,也该仔细问问人家是不是匹配了人家,对不对?我们弘远镖局是讲规矩的地方,相信桃花岛也应该如此,总不会是无法无天的地方。”
高瘦子低声嗫嚅言之有理,声音虽然很低,被阴阳娘子听得清清楚楚,当即怒目相视。旁边的矮胖子急忙拉了拉高瘦子,说我们岛主向来精明能干、英明神武,当然知道对方的话有道理,但这些赞同意见,也只有女岛主才有权力表态,你怎么能抢岛主的发言词呢?
高瘦子急忙点点头。
阴阳娘子听矮胖子这么说,反而不好发脾气了,收回对高瘦子杀气腾腾的目光,手指桃花:“她年纪不大,怎么可能婚配了人家?”
“这可不一定,小地方的女子嫁人早。即使没举办婚礼,那也是定下了婚约。”齐镖主说着话,看看桃花那边。
牛鹩急忙说:“是,是,我妹妹这人啊,从来不检点,小小年纪就都动了春心,所以我们为了遂她的愿,干脆给她订了亲,只等过几个月就拜堂结婚。”
桃花满脸通红。
阴阳娘子愣了愣,满脸不信,问:“那好,你们告诉我。你家的新郎官是什么来历?”
茶肆老掌柜毕竟年纪大了,反应有点慢,就想问牛鹩,桃花怎么个不检点了。牛鹩就怕他年老糊涂误了桃花眼前的脱困机会,急忙把腰间的毛巾解下来,高声说:“爹爹,你擦把脸,精神些。就算再怎么折腾,大半夜的,你老人家这么大的年纪,也扛不住啊。”
茶肆掌柜点点头,果真接过毛巾擦拭头上的冷汗。
牛鹩拍拍桃花肩膀:“这种事,你自己说,反正都要结婚的人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桃花咬了咬嘴唇,吐出几个字:“我未婚夫,是……是义虫庄的少庄主。”
东宫屛躲在雕像后面,惊得目瞪口呆,旋即险些笑出声,心想她要扯谎,怎么偏偏带上我啊?
“哼,这种事究竟是真是假?现在也没有证人吧?”阴阳娘子冷冷说,“想想看,假话成分居多。”
齐镖主说:“婚姻大事,谁会说谎呢?”
“齐镖主,我不和你争论。这件事太好弄清楚了,等天亮以后,我派人出去打探,就能知道这桩婚事究竟是真是假。”阴阳娘子说着话,对旁边的汉子使个眼色。
那汉子明白她的意思,一刀砍在旁边的废旧椅子上,比划了个凶巴巴的姿态,厉声说:“如果谁敢欺骗我们桃花岛的岛主,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我刘雷仲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牛鹩和桃花没想到阴阳娘子会有这么一招,相互愕然,心里皆是极度惶恐。
齐洪和齐力赢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个计较。
就在这时,有人哈哈笑了两声,说:“我在后面睡觉,听着有人大声吵吵,闹得我睡不好,原来有这么多人跑到了庙里来,好热闹。”桃花听得是自己魂萦梦绕的那声音,急忙把眼看去。
东宫屛打个哈欠从土地神塑像后面走出来,揉揉眼睛,直接过去拉住桃花的手:“媳妇儿,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你不是说要去州府买铺面扩大生意经营吗?怎么拖拖拉拉地还在青丘台这小庙里面停留啊?”桃花被他紧紧握着,浑身滚烫,羞怯不胜,哪里还能说出话?
阴阳娘子顿时呆了,瞪着眼睛看着东宫屛。刘雷仲和黄鳝一起上前,手指东宫屛,凶神恶煞问:“你个混猴子是什么人?”
东宫屛心里有些紧张,但他天生胆大张扬,定了定神,想起这些人对桃花、牛鹩极其不善,心里顿时腾腾火气,故意哈哈一笑,反过来手指刘雷仲和黄鳝,说:“粗俗,汝等太粗俗,一看就知道是没读过书的人。我乃是我家媳妇桃花的未婚夫,也是堂堂义虫庄的少庄主。”
刘雷仲喜欢虚张声势,雷打得响,雨下得小,咦了一声没动手,那黄鳝却是桃花岛有名的火爆鲁莽汉,骂了一声“狗东西敢骂大爷我”,抡起拳头要砸。
齐力赢和齐洪脸色一变,就要喝止。
没想到东宫屛不退反进,一张脸凑到了黄鳝跟前,沉声说:“好,你打,你想死得快,尽量用力打。否则……”故意停顿,森然一笑,“你信不信你老子我有十八种方法慢慢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黄鳝真没想到眼前的毛头小子会有这种举动,半张着嘴,拳头高高举起,果然打不下来。
东宫屛哈哈一笑,伸手在黄鳝脸上轻轻打了两下,啪啪作响,点头说:“很好,你很乖。”黄鳝气急相加,一张脸涨得好像猪肝。
“义虫庄?哼,没听说过,不会是野鸡山寨类的小门派吧?”阴阳娘子冒出一句,“如今江湖骗子可不少。”黄鳝听了,本来被压制的勇气升了起来,脸上复添几分精神。
“义虫庄人数不多,但是有着独特的驭虫本领,老夫我也是久仰大名,很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