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狼们海吞云裹地大餐了一顿,有的看起来吃饱了,大多数依旧显得意犹未尽,掉头察看四周。高远躲在树上,不敢大口呼吸,警惕地盯着这群野兽的动静。
即使是这样,熊狼们也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他的行踪,群聚在那棵树下,抬起头盯着高远。
高远暗暗叫苦,心想自己分明隐藏得挺好啊,怎么就会被它们查觉呢?又想自己如今躲在树上,这些野兽虽然十分凶猛,未必能够爬树,心中稍宽。可惜他想是这么想,实际情况毕竟和他设想的有着极大的不同,一头熊狼突然跳起来,双爪牢牢勾住树干,动作敏捷地往上攀爬。
高远大惊失色,抡开圆锤朝它砸下。熊狼呲溜转个圈,绕道了树干另外一侧,伸出爪子朝上用力一拨拉,正好挠着高远的小腿。高远感觉脚部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发黑,哎呀一声,摔下树来。
高远图然抵挡,惨叫声起伏不绝,很快被熊狼生吞活剥,和先前的鲁信东一样,连一些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
东宫屏等人站在树梢之上,看着下面的情景,大气不敢喘息一口。等吃完了,熊狼们相互吼叫几声,快速地冲回庭院,果然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偌大的广场瞬间变得安安静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东宫屏问:“夏道爷,这些都是什么怪兽,如此凶残?”“既然是吃人的怪兽,那当然都是很凶残的。它们是这样,野地里的虎狮熊豹以及狼群不也是这样吗?”夏鼎狮低声说,“至于它们的来历,其实并非普通野兽,从其中一只自我疗伤和变化的情况也能看出,它们其实是半妖半植物的奇兽,白天不会对往来行人造成任何威胁,但是到了晚上,如果嗅到了血腥味,它们就会幻化为半熊半狼的模样,成群结队出来作祟。这种奇兽十分难缠,就算是其他的妖魔鬼怪或者神仙见了它们,也多半会退避三舍,尽量避免和它们发生正面冲突。”
东宫屏想起曾经见过的那些奇怪的花朵,夏鼎狮还提醒过自己切勿太靠近它们,心中甫然而惊。
东宫屏问道:“龙华庄虽然已经是荒芜,不管怎么说,以前毕竟是有名的修正庄院,多多少少带些正气仙息吧?怎么会在庭院里面栽种这种凶恶的花卉?”
红花雨说:“何止是凶恶的普通花卉,简直就是妖花妖兽。”
“这不奇怪,三界之中,虽然有关十大修真高手之一的名士曾经被魔玺虫力量撑爆了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对这种魔物心存忌惮,但总还是有些对它心存觊觎,在‘我或许不同,我或许能够很好地操纵魔玺虫的力量’的想法支配下,悄悄摸摸来到这里探索究竟。”夏鼎狮叹口气,“来时的那条贴崖小路,虽然足够凶险,但在许多具有足够道行的修真者或者妖魔鬼怪看来,简直不算什么事,轻轻松松就能过来。所以在庄院中布置这么一些妖花奇兽,以群袭围攻的方法把他们就地‘消化’,不失为保护好魔玺虫的一种好办法。”
“可是夏道爷,这种布置也有疏忽吧?你说过的,它们白天没什么异常,只有到了晚上,嗅到了血腥味才会变化异性,对入侵者展开攻击。如果一来入侵者只在白天行动,二来他们身上没伤没血的,这妖花奇兽的布置其实也就闲置无用了吧?”红花雨迷惑不解,提出质疑。
夏鼎狮笑而不语,看看东宫屏,似乎在问他,小兄弟,这件事你怎么看?
东宫屏胸有成竹,信心十足地说:“不会的。第一,从河洛三英的举动来看,入侵者不管想要借助什么工具寻觅魔玺虫的下落,最终定位挖掘,也只能是在黄昏时才能成功,而这时候距离入夜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毕竟山里入夜变黑更早;第二,要破除被施加在地砖上的鱼头结界,就要用鲜血引诱其中的妖鱼现身,不管是人血还是其他什么鲜血,在滴落地砖的瞬间,我猜测就已经能被那些妖花嗅到,它们需要做的,就是在原地默默等候猎物进入他们的伏击圈。”
夏鼎狮点头,表情欣慰,说:“对,对,就是这么一个道理。适才那些怪物的本事你们都看见了,高远不过就是随便扎破了手指头的细微伤口,逃出之时已经结疤,可结果怎么样呢?还是被它们嗅到了血腥味,轻轻松松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地。它们的嗅觉,确实是敏锐到让人难以想象。”顿了顿,手指脚下的氤氲气垫,“我不知你们身上是否有伤,若是渗出了血,被它们嗅到了可就糟糕了,所以不得不布置这种云彩,避免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血腥味散发出去。”
红花雨明白了其中道理,点点头,转而看看东宫屏,对他刚才的一番分析其实大为钦佩,嘴里不说出来而已。
东宫屏手指地面,问:“高远被吃得渣渣不剩,只剩下他的武器、一些烂布条和那装着赝品魔玺虫包袱的盒子,现在应该怎么办?难不成我们下去把盒子捡起来,依旧回去填入地洞,还是说我们把它拿走?”
夏鼎狮说:“这河洛三英说起来,其实还是有些本事的,以前也有不少人闯入鬼鬼祟祟闯入龙华庄寻宝,结果宝未找到,自己先没了性命。如果让这种东西流落三界,天晓得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东宫屏低声说:“明白了,那我们还得想办法把它放回原地,对吧?”想起又要从哪栽种着吃人妖花奇兽的庭院走过,心里阵阵发虚。
“不,如果是以前,单单只有河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