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鼎狮存心给眼前对峙的场面加上一些“料”,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嘱咐东宫屏和红花雨暂且屏住呼吸,自己拨开塞子倒出些白色的粉末在掌心,然后对着前面吹口气。那粉末遇风而化,无形无色。
首先受到影响的就是修为最浅的袁神官,先是打个喷嚏,接着莫名变得暴躁起来,手中长剑遥遥指向老妇人,厉声喝骂:“老虔婆,管你是妖是魔,最好赶紧离开,否则叫你吃不了都得走。”这一句话说得实在太过突兀,胡超越和刘神官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老妇人脸色微变,目光警惕地环顾左右,也从这边的大岩石前面扫过。夏鼎狮等人躲在大岩石背后,隐藏得很好,所以并没有被察觉。
袁神官越骂越起劲,老妇人涵养再好,忍耐不住了。她不急着亲自出手,对着自己身后招了招手,高声说:“外甥女诶,有人欺负我这个长辈了。”话音才落,听得后面的林子里面瓮声瓮气答应了一声:“谁敢欺负我的小姨啊,站出来,姑奶奶一定好好教训你。”
但见一个身高九尺的极高个壮妇迈开大步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柄铁锤。
东宫屏眼力不错,认出那柄铁锤原本是河洛三英老大高远的武器,暗暗吃惊,只是不知道她为何拿了一只锤,另一只锤不知哪里去。
刘神官显然也认出了壮妇武器的来历,似乎相对胡超越说什么,想了想,还是什么都不说了。
这壮妇长得太有特色,身穿红衣绿裙,说有多土气,就有多土气,脸上抹着格外显眼的腮红。
袁神官看着她,哈哈一笑,说:“哪里来的女猴子,脸上抹着两块红斑算什么,是猴子屁股吗?”
壮妇不怒反笑,对老妇人说:“小姨,我想要抢了这个男人当老公,好不好?”
“他有什么好?”老妇人皱了皱眉头,“还有啊,说了多少次,我不是你小姨,我是你大姨。我可比你母亲岁数大。”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的好,所以我才想娶他当老公,看看他有什么好。小姨,你是过来人,你懂的,只有亲密接触,才能很好地了解对方。男人和女人最亲密的方式,那就是让他当我的小老公。”壮妇说着话,对着袁神官使了个眼色。
“这话初听有些道理,仔细在想想,好像又是歪理。”老妇人哭笑不得,“我年纪大了,不能太费脑里思考问题,累!”
“如果累了,就别想了,这些道理和问题我帮你想通就行。还有啊,什么大姨小姨,都是我的亲姨娘,就别纠结了。”壮妇叉腰大笑,声音轰轰响。
这时候,袁神官冷静下来,呆呆看着她,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那些话,脸色尴尬不已,对胡超越低声说:“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夏鼎狮躲在岩石后面,得意洋洋地笑了笑。
东宫屏低声对红花雨说:“看来药效是过去了,虽然药效短,但是该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红花雨点点头,本想说夏鼎狮身为修真者,也是出家的道士,怎么对铁龙宫的人使用这种“不堪”的手法啊,转念一想,胡超越等人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夏鼎狮这么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没什么不妥。夏鼎狮窥破两人的想法,嘴唇微张,好像在说大丈夫成就大事不拘小节。
胡超越皱皱鼻头,盯着老妇人:“你暗箭伤人?袁神官就是受害者?”
“放屁,我小姨是暗箭伤人的人嘛?你放的屁,简直好臭。”壮妇圆瞪双眼,瞬间散发出浓浓杀气。
刘神官说:“我看她没有耍弄暗袭的手段。即使她真有需要放暗箭的对象目标,想必我们也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这一句话说出来,胡超越不乐意了,斜睨刘神官一眼,说:“刘兄弟,此言差矣,你这么说话,实在很没有立场。”
“虽然没有立场,但是他说的话很对。”老妇人叹道,“我也想暗箭伤人啊,那样和厉害的对手打起架来,能够省不少事。可惜啊,对付你们,省不下什么力气,暗箭伤你们……嗯嗯,不划算的。”
壮妇急忙附和,说:“我小姨是很有水平的人,她刚才说的这句话,你们听懂了没有?是说你们铁龙宫的莽夫,完全没有资格享受被我小姨暗中袭击的高规格待遇。”
胡超越脸部肌肉不停抽搐,表情真有些困窘,故作镇定,转而看着袁神官,沉声说:“事已至此,我们之间看来是没有好商好量的空间了。我本来觉得好看不跟女斗,现在既然对方咄咄逼人,我们只能少些顾忌,潇洒些,痛痛快快和她们放手一搏了。”
袁神官握紧手中剑,表情坚毅,说:“我突然少了一小段时间的记忆,这不正常。分明就是她们中的哪一位悄悄暗算了我,故意混朦了我的意识,最后死鸭子嘴硬就不承认,实在让人孰可忍不可忍。打吧,凭我们的手段,不相信真会输给她们。”话是这么说,看壮妇如此身形容貌,心里其实挺惴惴不安的。
那壮妇哈哈一笑,说:“达到我们啊?嚯嚯,好大的口气。我最瞧不起喜欢吹牛皮的男人了,别人把你们铁龙宫当一回事,在我眼里,其实就是一伙乌合之众自吹自擂聚集起来的山寨门派。”
老妇人补充说:“当然了,实事求是地说,铁龙宫也确实是把自我宣传做得非常好的门派。”壮妇愣了愣,有点不高兴,反问老妇人为什么要夸奖铁龙宫。老妇人淡淡说:“我这个老太婆最喜欢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