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工人还没来上班,洛宁就到了作坊报道。
崔翠第一个进了作坊,看到洛宁愣了一下,笑眯眯的走上前跟她打招呼,“洛宁今天很早啊!”
“你也很早!”洛宁似笑非笑的扫了崔翠一眼,逃似的离开。
熏死她了,熏死她了,崔翠那个蛇精病把一瓶雪花膏都擦脸上了。
她需要新鲜空气,来一万吨富含负氧离子来自森林里的空气!
工人陆续进入作坊,洛宁化身黄世仁在作坊监工。
整个作坊的气氛,都十分的紧张。
尤其王铁军,总担心哪里做得不好,这里帮一下,那里帮一下,一上午都没见他歇着。
洛宁的眉头都快拧成麻绳了,她这不是招了一个管理骨干,是招了一个救火员啊!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洛宁发现崔翠十分嚣张的把帽子取了下来,这是要作死的节奏!
洛宁她立即走过去让她把帽子戴上。
崔翠点头戴上,继续干活。
洛宁走出那个组,蓦地回头看到崔翠的帽子又取下来了,王铁军正在她面前让她戴上。
“也不嫌累,一天天的就摘帽子玩儿了!”一个女工撇撇嘴,一脸嫌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洛宁冷笑着离开。
下班后王铁军打算回去吃饭的时候,洛宁叫住了他,“你觉得崔翠怎么样?”
王铁军有一句说一句,实事求是。
“崔翠是个好员工,不怕苦不怕累,踏实肯干,每天来得早走得晚!就是总是忘记戴帽子!”
“是吗?”洛宁看了王铁军一眼,背着手走了。
王铁军:“”
这两天洛宁很奇怪,阴阳怪气的。
他今天特意问了洛海,什么都没套出来,王铁军直觉洛海有事情瞒着自己。
下午王铁军在库作坊库房里忙碌,给酸枣糕上糖,这是最后一道程序。
“吱呀!”房门被推开,王铁军闻到熟悉的香味儿,端着白糖罐子回头看到崔翠。
“你怎么又来了?”
“铁军,我们那个组的酸枣糕做好了!请你去验收!”崔翠走进库房,笑眯眯的说道。
“我马上去!”王铁军放下白糖罐子,擦擦手往外走。
崔翠看到白糖罐子半边都悬空了,急忙上前。
“你在干什么!”洛宁一声厉喝,裹挟着风雷像利箭一样朝崔翠后背袭去。
崔翠哆嗦了一下,急忙转身解释,“我,我就是看那罐子要掉了想去扶一下!”
突然冒出来的洛宁让王铁军有些紧张,他好像犯错了。
洛宁皮笑肉不笑的靠在门框上,指着门上八个红萱萱的大字,库房重地,非请勿入,“这里箩筐大的字,你看不到吗?”
崔翠承受不住洛宁的逼问,脸色有些发白,浑身颤抖,“我,我不识字!”
不识字?这真是个好梗啊!洛宁冷哼。
三令五申不许任何人靠近库房,这里是酸枣糕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个女人顶风作案是几个意思呢?
“崔翠,回你的工作岗位,以后不许来这里!”王铁军沉声命令。
“是!”崔翠低着头,腿像新长出来似的,半天才磨蹭出去。
崔翠走远之后,洛宁一脚踢上库房的门,“做酸枣糕之前我曾经三令五申,库房重地不许任何人进入,崔翠还敢进来,顶风作案直接开除!”
看崔翠那熟稔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进来了,这里只有王铁军一个人,还有酸枣糕的最后一道防线。
不管是防线失守还是王铁军失守都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昨天晚上洛海说那个崔翠不太对劲,老找王铁军。
她今天特意观察了,事情没有辜负她。
崔翠的骆驼蹄子都快露出来了,骚得太明显,她的眼睛都快瞎了。
她以前从来没有在作坊里待上一整天,所以一直不清楚作坊的真实状况,没想到这里面还藏了一个别有居心的女人,这是要把王铁军和她的酸枣糕一锅端!
今天不拿出点铁腕手段整顿作坊,明天作坊指不定是谁的了!
这没必要开除吧,也没多大事儿啊!都是乡里乡亲的,王铁军有些不落忍。
“她家情况比较困难,也没犯多大的错误,还,还是算了吧!况且她不识字,不知道这是库房!”
“比她困难的多的是,为什么她就要受照顾,因为她入了你的眼了?姐夫?”洛宁冷冷一笑,笑得特别瘆人。
“”冤枉,他比窦娥还冤,王铁军的脸色都涨红了,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大个屎盆子,直接掀翻,“没有的事,我就是看她困难,想帮她一把!”
“从今天开始你暂停手里的工作,无限期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洛宁一脸掩饰不住的失望,摇头走了。
她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
她就算是慈善家,也不会管崔翠那样心术不正的。
王铁军要在她的地盘做烂好人,她绝不会纵容他。
王铁军望着洛宁的背影,觉得她太绝情了,这才多大点事,至于这么严苛吗?
几分钟后洛海和一个男人推着一个装满酸枣糕的大桶朝库房走,上面甜密蜜的商标都挂反了,粗心的两人也没注意到。
崔翠立即走过去,伸手将商标摆正,眉头微皱,“洛海,这商标是谁弄的啊,中间的那个字不对!”
“胡说八道!我从老板手里拿的,怎么可能不对!”洛海翻了翻白眼,推着大桶往前走。
“哎,真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