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纯鸿苦闷不已,他不习惯于采用被动的措施,况且这个被动的措施还不一定有效果。周望、郑天成和卢诗源见林纯鸿郁郁寡欢,便邀请他到荆州城逛逛。荆州离百里洲也不远,仈激u十里水路,两个时辰便到。荆州城有城门六座,即东门、小东门、北门、小北门、西门、南门。每座城门均设瓮城,并建有城楼,其中北门为驿道出口,又称柳门。而南门靠近码头边则堆满了木材,在林纯鸿等人的大肆倾销下,荆州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木材集散地,四面八方的木材商都集聚码头边,对着木材品头论足。四人虽然很乐意看见这个场景,但也未停留,径自从南门进入荆州。
进入荆州后,各人的爱好便凸显出来,郑天成就喜欢在瓦市那里徘徊,只要让他听见讨价还价的声音他就兴奋。而周望则直奔武器店,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刀剑值得收藏。而林纯鸿和卢诗源则有意无意的往金九龙酒店方向走,那里的陈酿正在召唤他们。
周望拿着一把匕首不停的在手里摸来摸去,今天他花了二百两银子才买了这把匕首,店主现场演示吹毛立断,让周望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这把匕首。
“周叔,你就别摸了,都已经是你的了,还嫌摸不够?”郑天成撇嘴说道。
“就是摸不够,这是好东西,你不懂的。”说完,从套中取出匕首,挥舞起来。惹得三人哈哈大笑。
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阵喝骂:“兀那四个蛮子,站住。”
四人回头一看,见十多个衙役冲过来,将四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指着周望叫道:“当街挥舞利刃,你知不知道犯法了?”
周望一见,情知遇到了敲诈勒索的,但不肯乖乖掏出银子,说道:“拿着匕首,算是犯了哪门子法?”
“老子说你犯法就犯法了,走,随我到府衙走一趟!”说完,十多人作势上前。
周望愤愤不已,将匕首放回套中,一双拳头捏得紧紧的,传来一阵关节响。林纯鸿知道周望这是动手的前兆,马上拉着周望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从怀里掏出点碎银子,边递边说:“我们是乡下人,今天进城,也不知道规矩,还望见谅。”
衙役接过碎银子,放在手里颠了颠,吊儿郎当的说道:“看你们还算识相,以后不准再拿着匕首,知道了吗?”
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听见有人在叫:“李成,你们在那里做什么?”
林纯鸿一听这声音,忍不住心头一阵狂喜,趋步上前,纳头便拜:“学生拜见先生!”原来这人便是张道涵,林纯鸿的老师。
张道涵见到林纯鸿,也心喜不已,赶紧扶起林纯鸿,口称:“原来是纯鸿,最近一直听闻你做得好生意!”
林纯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一伙人谋个生路而已。先生何以在此啊?”
“忝为荆州知府幕僚,正好路过此地。”
说完,转头盯着李成,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喝道:“早知道你不长进了,今天居然当众勒索!仔细你的皮。”
李成等人连忙跪倒,将碎银子还给林纯鸿。林纯鸿大笑道:“正好让弟兄们喝杯薄酒。”不仅不接李成的银子,还从怀里掏出二两左右的银子,递给他。李成死也不要,张道涵道:“拿着吧,林老板请你们喝酒,还不识抬举?拿了银子赶紧滚吧。”
李成等人接过银子,滚爬而去。
五人一一见过,便相约到金九龙酒楼喝酒。
“好小子,不仅伐木,而且还和土人交易,不错不错,有益于土人教化!”张道涵对挣钱兴趣不大,而是对林纯鸿和土人良好的关系非常赞赏。
“实不瞒先生,现在我们从土人那里挣的钱已经和伐木挣的钱不相上下了。”
“呵呵,做事情,无论在商、在官还是在军,均要从大处着眼,你在商,虽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但已经做成,也算无心插柳之举。以后多动动脑子。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是啊,我们现在就有近忧,荆州府无力剿灭张兆等人,长江水道不靖,已经让我们的生意几乎陷于停顿了。”林纯鸿将张兆抢掠木材的事情详细向张道涵说明。
张道涵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便说道:“现在朝廷乱得一塌糊涂,荆州府也乱,布政使唐晖给荆州府压力,荆州府正不知怎么剿灭张兆。要说这张兆,也算条汉子,被杨一仁摆了一道后,碰见官员,全是赶尽杀绝。”
张道涵见众人不知张兆之事,又给大伙讲了张兆的来历,众人听得心驰神往,林纯鸿心里更是起了招揽之心。周望说道:“不管张兆是何许人,现在挡了我们的生路,我们就必须剿灭他。”
“正是这个道理,只不过张兆在水上,我们没有办法而已。”卢诗源说道。
张道涵笑了笑:“水匪就不上陆了?水上不行,就到陆上来。这叫趋利避害,以我之长攻敌之所短。”周望听了张道涵的话,茅塞顿开,大叫道:“痛快,张先生果然厉害,一句话就给我们指了一条路,咱们可以把他引到陆地上来嘛。张先生,我敬您一杯,真是痛快!”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道涵抚摸了一下他的短须,点头说道:“不过事情不能这样做,有道是名不正则言不顺。”
众人对张道涵仰慕不已,见他说不能这样做,都用疑惑的眼睛盯着他。
“你们想想,剿灭了张兆,你们能得到什么?”
“长江水路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