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左良玉有何目的,六人很快达成一致:左良玉妄想乘虚攻占荆州、夷陵和襄阳三地,来个名利双收,这从他毫不犹豫地沿着白河进攻就可以看出。
至于瞿式耜有何目的,六人众说纷纭,理不出头绪。
涉及到朝堂和党派之争,张兆、李崇德、李承宗和郭铭彦立即抓瞎,说不出所以然。而朱之瑜和张道涵亦不精于此道,也揣摩不透瞿式耜的用意。
最终,六人将这个难题推向了林纯鸿,只针对左良玉拿出了对策。毕竟左良玉的威胁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疏忽。
六人决定,张兆前赴襄阳坐镇,务必将左良玉挡在襄阳坚城之下。
同时,以周副将名誉向五省总督卢象升及兵部上折子,痛斥左良玉兵变,擅自攻击朝廷兵马,劫掠斯民,已经成为叛匪,荆州军将缪力剿匪,还河南、湖广一个清平……
商议之后,张兆立即动身前往襄阳,张道涵、朱之瑜、郭铭彦等人齐心协力,组织转运部向襄阳运送大量的军需和物质。
虽然张道涵采取了严厉的保密措施,严防左良玉兵变消息的传开。但在一些别有用心之徒的推波助澜下,恐惧犹如瘟疫一般,迅速在境内蔓延。荆州、夷陵等地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动荡,外地商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撤离邦泰,市场交易量大幅度下滑;一些忠实拥泵者围拢在荆州三府衙门,心急如焚地打探各路消息;一些被邦泰强力镇压的豪强,频繁串联,试图乘势而起;境内的一些朝廷官僚更是到处散布谣言,力图火上浇油,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张道涵、朱之瑜等人心急如焚,就如救火队员一般,四处灭火,哪想到按下葫芦浮起瓢,每日无一刻时间得闲。
“张府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不如来一计狠招!”朱之瑜一掌拍在案台上,对张道涵说道。
“还不够狠么?这几日安防司抓了两百余人,全部投入大牢!还砍下了二十多颗头颅!”张道涵焦虑无比,按摩着太阳穴,说道。
朱之瑜摇头道:“张副督信心十足,我看左良玉无能为也!不如咱们把战报直接公之于众,免得谣言四处乱飞!还有,让天武军开赴荆州,安排天武军与民同,只要占得一丝便宜,就大报特报,好歹要把人心安定下来!”
张道涵皱着眉头思索半晌,道:“我看行!天武军驻扎在宜都,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老百姓知道,我们兵力富余,左良玉不足为患。这样吧,我们一起联名,请求都督府同意这三策!”
朱之瑜立即拿起纸笔,“我执笔!哎,军门要是在荆州就好了,任何宵小之徒绝不敢肆意妄为!”
“是这个理,军门在,中书府与都督府不至于各行其是!”
……
随着中书府下令各县张贴战报后,一些酸儒无不聚拢在战报之下,为百姓读战报内容,顺便发表自己的观点。这帮酸儒无不自高自大,好谈兵事,虽然乃纸上谈兵,但他们也承认一个事实:一旦周望回师,左良玉在前后夹击之下,势必土崩瓦解。
再加上天武军抵达荆州后,不时地与百姓同欢同乐。老百姓用自己的眼睛看到,邦泰应对左良玉轻松无比,还有余力任天武军逍遥快活。老百姓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逐渐恢复了往常的生活,人心逐步安定下来。
待到林纯义主动出击,一战击垮左良玉,外地的商人也恢复了信心,纷纷赶赴邦泰境内,试图发一把战争财,市场反而比战前还要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