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即将就任六省军务总督,天下皆知。至于朱由检何以看上了熊文灿,天下人众说纷纭,有的说熊文灿主动请缨,有的说是杨嗣昌的建议,甚至还有人别有用心地说,熊文灿与林纯鸿在广东相处甚欢,皇上就是想通过熊文灿这层关系,借林纯鸿的兵剿匪……
这种说法用心甚毒,倒也一语成谶,这不,熊文灿还未接到朱由检的诏书,就与林纯鸿相谈甚欢。
至于熊文灿与林纯鸿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两人密谈三四个时辰后,林纯鸿第二日就起程北上,往荆州而去。
林纯鸿归心似箭,陈天瑶却是越靠近荆州,心下越是忐忑。一想到林家上有老夫人,下有大妇二妇,她就觉得气馁不已,不停地追问老夫人及大妇二妇的性格,问过一遍还不算数,还要问第二遍。
好不容易到了荆州,令陈天瑶惊喜万分的是,老夫人初一见她,就满意万分,命令她每日随侍左右说话。老夫人对陈天瑶的喜爱和照顾,明显超过周凤和崔玉,倒让林纯鸿疑惑不已。
林纯鸿琢磨老久,方才明白,陈天瑶的出身、性格与老夫人有诸多相似之处,对上眼算得上理所当然之事。
陈天瑶每日奉承在老夫人左右,可苦了林纯鸿,只能每日找周凤、崔玉说些亲热话,稍解其火。
这日,林纯鸿见崔玉儿身着宽松的衣裙,却难掩曼妙的曲线和隆起的大肚,心痒难止,不由自主地将手抚摸在崔玉儿的肚子上,问道:“今日,小家伙可曾调皮?”
崔玉儿低着头,眼睛里露出怜爱的目光,一双小手不停地抚摸着肚皮,柔声道:“何曾安静过一刻?”
说完,崔玉儿转过美目,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纯鸿:“就像你一样,每日不安分!”
崔玉儿话中有话,让林纯鸿有点不好意思,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周凤是第三个孩子了,倒没什么,你是头胎,得万事小心。”
崔玉儿却没有放过林纯鸿的意思,嗔道:“别扯到别处去了。当初离开荆州时,又是赌咒又是发誓,说心里只有我和周姐姐,怎么一到吕宋,就多了一个人?”
林纯鸿讪笑道:“信里不都写得明明白白嘛!”
崔玉儿哼了一声,道:“你不提信还好,一提我就满肚子的火!说什么为了迅速收拢吕宋岛汉人的心,说什么为了安抚海上将士?娶一房小妾,就能扯到天下大事,还真能扯!想偷腥就偷呗,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要纳妾,我和周姐姐又不反对,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林纯鸿大窘,道:“这不是怕你们两个伤心难过嘛,你们肚子里都有孩子,万一动了胎气,如何是好?”
崔玉儿伸出指头,戳了林纯鸿的额头一下,冷笑道:“陈天瑶倒也罢了,都是汉人,没什么可说的。那个西洋婆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觉得大明的女子不过瘾,还想换换口味?”
“西洋婆子?”林纯鸿愣了楞,方才明白崔玉儿说的是莱尔。莱尔最终选择留在大明,并跟随林纯鸿来到了荆州。
这些都是林纯鸿所乐见其成的,毕竟,莱尔出身苏格兰豪族,对欧洲的形势了如指掌,有莱尔在身边,处理西洋事宜时,可以随时咨询。
现在崔玉儿提到了莱尔,林纯鸿自问光明磊落,底气十足地回道:“一个避难的西洋女子而已,带到荆州来,无非就是随时问问西洋的一些事,以免出现差错。”
崔玉儿一百个不相信,微怒道;“又拿天下事作借口,你就不能找找别的理由么?你也不想想,上次你看到那西洋婆子后,眼珠子都差点飞出来了,这能逃出我和周姐姐的双眼?”
林纯鸿盯着崔玉儿的肚子,暗思道,有这么夸张么?最多暗暗瞟了几眼而已!看来,女子一旦怀孕,就满脑子的奇思怪想,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就是了。
林纯鸿正色道:“哪有这事,别胡思乱想了。”
话音刚落,令林纯鸿奇怪不已的是,崔玉儿突然笑了,将整个身躯歪在林纯鸿怀中,娇声道:“三哥哥,你说的,我都信。听周姐姐说,过不了多久,你又要北上了,这仗到底打到什么时候是尽头啊?”
崔玉儿的青丝从林纯鸿脸上拂过,怀里的身躯又是柔软万分,让林纯鸿一阵意乱情迷,不由得心里叹道:这女人,还真难琢磨,换脸这么快的?
林纯鸿轻轻地理着崔玉儿的青丝,安慰道:“都说了,让你们别胡思乱想的。你们在哪里听到的风声?还真是说起风就是雨。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荆州的。”
崔玉儿一下子直起腰来,欣喜道:“真的?那你把三一社刘锴卫调到北方,所为何事?”
林纯鸿也不回答崔玉儿的问题,只是戏谑道:“怎么?丢开三一社的一滩事后,还在琢磨着怎么捡起来?”
崔玉儿横了林纯鸿一眼,道:“哪里是为了三一社的一滩事?你这次从吕宋带了两百多人到荆州,又从海事都督府调了二三十个骨干到中枢,就连三一社的刘锴卫也不放过,就不担心周叔、张府令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崔玉儿的话,一下子说中了林纯鸿的心事,让林纯鸿微微吃了一惊,盯着崔玉儿道:“你要不是女儿身,干一番事业绝不是难事!”
崔玉儿羞涩地笑了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
林纯鸿安慰道:“你别担心,三府的事,还能脱离我的掌控?你在广州呆了几年,也知道,海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