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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仁由礼部侍郎调任吏部侍郎,属于平调,级别并未发生变化。而包哲东调任工部侍郎,则升了一级,达到了包哲东以前从未想过的高度。
待包哲东正式履新,杨嗣昌马上下了一条命令给包哲东:组织人马勘测通州至京师钢轨路路线,拟定筑路方案,做好预算。
天下大哗。
朝堂之上,官僚纷纷上书,极言杨嗣昌昏庸误国,有修筑钢轨路的钱和钢铁,还不如多造些兵甲,给官员们涨点俸禄。
甚至还有官僚提出,至少有数万人依托通州至京师的物质输运谋生,一旦修筑钢轨路,数万人无事可干,必然成为京师周边的不稳定因素。
……
乱七八糟的理由千奇百怪,朝堂上吵成一片。
最后,朱由检也坐不住了,将杨嗣昌叫来询问。
杨嗣昌把范永斗给他算过的帐向朱由检又算了一遍,直算得朱由检眼睛里冒小星星。
朱由检还算冷静,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此事朝廷独力为之即可,为何偏要拉着荆州做?
杨嗣昌辩解道:“铺设钢轨路并不是把钢铁固定在地基上这么简单,涉及诸多技术诀窍。如防锈,一般的钢铁,放在荒地里,不出一年,就锈蚀不可用,而经过防锈处理,可使用十多年,甚至二十年!如何防锈,目前除了荆州外,好像无人知晓。还有钢轨多宽、多厚,地基如何铺设,都有大量的窍门,既然荆州已经铺设了钢轨路,朝廷又何必浪费钱粮和时间从头摸索呢?”
朱由检点头道:“确实,让包哲东组织修筑钢轨路,有知悉诀窍的好处。不过,现在朝廷虽然不缺钱粮,却极度缺乏钢铁,钢轨路能不能修得起来?”
杨嗣昌道:“左右不过是勘测做预算,离真正的开工还远着呢!”
朱由检放下心来,末了还交待了一句:“有了足够的钢铁,可尽早开工。”
……
林纯鸿知悉此事后,颇为吃惊,最近朝廷手笔挺大,既开矿冶铁,又筑路修桥的,还真有点励精图治的意思。
不过,林纯鸿觉得杨嗣昌的格局还是太小,没有包容天下的气魄,他对左右言道:“我们既不限制技术工人离开荆州,也不限制书堂的学生奔赴全国各地,杨嗣昌犯得着搞得这么复杂么?直接招募人马不就得了?”
不过,既然杨嗣昌将此事交给包哲东来干,林纯鸿琢磨着从旁边喂一剂猛药,助杨嗣昌改制一臂之力,如果能顺带着统和大明境内的工程建设,那就更妙了。
包哲东胆小,自从进了朝堂之后,没有一日不提心吊胆的。这次升任工部侍郎,被推到朝堂的中心,心中并无一丝喜悦,反而觉得头上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待到杨嗣昌的命令下达,包哲东脸色灰败,心里不停地叹气。不过,既然被推到了这一步,包哲东也没有选择,只好派快马至荆州,请示林纯鸿该如何下手。
好在林纯鸿并未让他担心多久,就将详细的方案递到他的手中。
包哲东看到这份方案,即便他胆小,也觉得林纯鸿把握机会的能力非同一般,恐怕再过个一年半载,天下的工程,都要被林纯鸿一手把持。
不过,在实施的过程中,到底会面临怎样的惊涛骇浪,包哲东一点底都没有,只好按照方案,忐忑不安地在扬州时报上通告天下:
朝廷欲修筑通州运河码头至京师的钢轨路,工部将对勘测线路、制定预算等项目进行公开招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