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梉正被南定、太平混乱的清野气得几欲吐血,听闻禄平、亭立被背嵬营趁虚攻占后,差点就此背过气去。
禄平、亭立有失,谅山不保;谅山不保,则整个安南岌岌可危!难道要将南定、太平的混乱扩散至全国?
当得知背嵬营仅仅只有五百余人马后,郑梉好歹缓过来一口气,仔细琢磨着手头的兵力。现在救兵如救火,从交州调兵肯定来不及,想到锦普以西,还有陈率领三千兵力驻防,郑梉遂马上命令陈分兵一千五,火速收复禄平和亭立。
同时,郑梉又令郑恺谨守谅山关,不得擅自出战。
然而,仅仅过了一日,郑梉接报,申艺慷他人之慨,将两县储存的粮食和银两发放一空,借此收买人心,还在两县招募了千余壮丁,郑梉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如同厉鬼一般嚎叫:“贼敢尔!”
郑梉如同疯了一般,狂令陈率所有兵力向西,五日内必须收复两县,否则提头来见。
与此同时,郑梉从交州调集三千兵力,火速向北,望着禄平前进。
一个简单的穿插,将郑梉的战略部署全部打乱。背嵬营以一个营的兵力,其作用甚过一个军,堪称奇功一件,必然记录在武备学堂的经典战例,供后人顶礼膜拜。
郑梉调集大军向禄平靠拢,锦普城内的艾能奇不会无动于衷。
前些日,郑梉在锦普西边山地里放置三千兵力,让艾能奇不敢肆意出城捣乱。现在,三千兵力仓皇向西,艾能奇不趁机搞点事,这个营指挥使十有八当到了头。
艾能奇仅留五百兵力驻防锦普,亲自率领千余兵力出城,紧紧地咬住陈的部队,时不时来下狠的,让陈防不胜防。
陈恼火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谨慎地保护自己的菊花,且战且走。
陈乃战场宿将,心里明白,现在禄平有兵据守,后有艾能奇追袭,能保全部队,已属不易,至于夺回禄平,几乎就是神话。
当今之计,唯有等交州的三千增援兵力赶到,合兵一处,才有可能夺回禄平。因此,虽然郑梉的军令不可违,但陈有意识地放慢了速度,甚至还冷不防打个回马枪,让艾能奇损失一些人马。
艾能奇心知遇到了对手,谨慎地与陈周旋于崇山峻岭。
于是,双方攻防不断,一步一步地向禄平靠拢。
当艾能奇与陈在山纠缠时,红河的另一个入海口处,足足有十八艘蜈蚣船一字摆开,虎视眈眈地盯着入海口。十八艘蜈蚣船之后,百余艘内河运输船忙碌不堪,正一条条靠近庞大的运输船,从海船上接下龙虎军团第二军将士。
红河在过了交州之后,便分为两股入海,分别称为太平江,禁门河。太平江在巴喇河口入海,水深,适合行走大船。禁门河在海安入海,水深不如太平江,可行走小船。
早在十日之前,狄威请求海军都督府征集珠江蜈蚣船和内河运输船,并用海船拖拽至海安附近。现在正好抵达,准备深入安南内陆,实施水上机动作战。
待到第二军将士全部登上内河运输船,狄威一声令下,巨大的船队以十八艘蜈蚣船为首,浩浩荡荡地进入禁门河,杀向内陆。
与此同时,狄威令第三军将士在海安登陆,将附近安南部队绞杀一空,并逐步向内陆拓展。
暴风骤雨刚刚开始,以前玩的,都是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