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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凌月的这句话似乎勾起了苏光晁什么不好的回忆,他面上表情渐渐狰狞了起来,慕容凌月脚下的血池仿佛也跟着他的情绪,开始渐渐沸腾,躁动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要将慕容凌月吞噬进去。
“不配吗……那本尊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配不配!”苏光晁想到了一些事情,手中画咒术的速度逐渐加快,目光之中隐隐出现癫狂之色。
耳边一直响着过往的声音,响起师父那严厉批评他的声音,还有玄铁戒尺落在他皮肉之上的疼痛,他自问资质不逊于苏左玄,可师父却斥他修的是歪魔邪道,不配为他的弟子。
转而便对他那个同胞的兄长苏左玄大加赞赏,偏爱之至,甚至于,师父在羽化登仙之时,竟然将传世的至强之宝都给了苏左玄,将他逐出师门不说,还派了人想要将他彻底清理掉。
天下间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可能是天可怜他,他苏光晁竟然大难不死,活到了如今,他要将这他不配的人看一看,他到底有什么不配的。
师父他老人家羽化登仙了,这有什么要紧的,他今日便要做法,召唤回他老人家的魂魄,问一问,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他的弟子,当初为何要如此狠心。
血祭大阵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启动,他苦心筹谋了十几年,就是为了今时这一刻,如今已经万事俱备,就差苏左玄这个东风了。
只是先便宜了昭景翊那个小子,只有靠他才能找到苏左玄那个老东西,等到他将苏左玄带过来,他就可以完成使命。
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有什么猫腻,一个低等位面上的凡人,竟然连那里的人都对他有兴趣,而且他身上还有他的极寒之毒,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到时候,他要在苏左玄的面前,把师父那个老古板召唤出来,好好问问他老人家,当初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为了苏左玄能坐稳那个位置,竟然可以对他下如此狠手。
慕容凌月试着挣脱枷锁,可是她现在浑身无力,身上还中了剧毒,实在无力摆脱,只能这样被吊着,实在让她难受的紧。
苏光晁已经是个疯子了,慕容凌月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那种感觉又好像没办法说,就感觉他好像和之前换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倏然间,慕容凌月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之间不受自己控制,直接往旁边的石壁上撞去,那扣住她的铁链磨得她手腕和脚踝愈加钻心的疼。
不过最令慕容凌月担忧的,还是她眼前越来越往她身边靠近的石壁,上面尽是碎石嶙峋,这若是直接撞上去,她这张脸估计就要毁了。
没有哪个女子是不爱惜自己这张脸的,慕容凌月无力躲闪,只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祈祷不要毁容毁的太严重,在她有能力恢复的范围之内。
只是,慕容凌月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袭来,她撞入了一个温凉的怀抱之中,那人似珍宝一般的拥着她护在自己怀中,似护着这世间上最珍贵的宝贝。
耳边传来一个略嘶哑的声音,“师父,你答应过我,绝不伤害她的,只要你不伤害她,徒儿愿意将全身精血献祭给你,只要你不伤害她……”
宫祁钰……慕容凌月闭着眼睛也猜出了这人的身份,他又救了自己一次,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还清对他的亏欠。
苏光晁似乎并未料到宫祁钰会突然过来打搅自己的计划,当即便冲他咆哮,“你这个孽徒,竟然敢违背师令,这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
宫祁钰缓缓站起身来,并未理会苏光晁的责骂,而是用尽内力,将慕容凌月身上的锁链震碎,从身上拿出伤药,仔细的替慕容凌月抹在伤口之上。
苏光晁冷笑看着宫祁钰做完这一切,像是看这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本尊的傻徒儿,你以为你救了这个女人,她就会将一颗心落在你身上了吗?那你真是大错特错了,你可别忘记了,她身边可是有那个人的存在。”
闻言,宫祁钰的身子明显一僵,但他护着慕容凌月的决心却并未减丝毫,只是苏光晁毕竟是他的师父,他不愿违背师命,只能用伤害自己的办法来偿还。
“师父,若你要这么想的话,徒儿无话可说,只是我希望师父遵守自己的诺言,徒儿自会用自己的性命赔罪。”宫祁钰向苏光晁的方向跪下,声音低沉着道。
心口又开始一阵阵的抽疼,眼前的情景也渐渐开始模糊不清,宫祁钰痛苦的紧紧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这样熟悉的感觉,已经多久都没有经历过了……
还记得在那个雪夜,他因先天不足,而被当成弃婴扔在宫门之外,明明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却活的连一条流浪狗都不如。
若不是师父恰巧路过宫门……若不是师父将他救回去,他哪里来的今日,更不用说他如今钰王殿下的身份。
他早就知道师父要干什么,更知道他做的事情,让天下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师父交待的事情,他都会遵从不误。
挑拨帝后的关系,诱使宫祁晟亲手杀了自己的皇后,他都未曾眨一下眼睛,若他未曾遇见过慕容凌月,若不曾遇见这个他心上之人,大概他一辈子都会成为师父手中的利刃吧……
大概是不忍心看着宫祁钰这般痛苦的模样,苏光晁的面上终于动了动,从身上取出了几根银针,施以内力打在宫祁钰的身上,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