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边上有块儿凸起的石头,上面隐隐有些血迹,不过与血池当中的不同,上面的血迹是已经干涸的,而且并不是血池当中的那些诡异的鲜血。
这是宫祁钰的鲜血,或者说还是心头血,那一日匕首扎入宫祁钰心口的一幕还映在慕容凌月的脑海之中,始终都挥之不去,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宫祁钰。
从前不知道宫祁钰对自己的心思也就罢了,真的知道了之后,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之后便知道他是玉面公子,心里的负担顿时少了一些,自欺欺人他是敌对的一方。
可是看着宫祁钰一次次为她所付出的一切,慕容凌月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若是再当做看不见,就着实有些忘恩负义了,可她是能为宫祁钰做任何事情,却偏偏就是不能给他最想要的。
慕容凌月心里只剩下苦笑,这件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她又盯着那血迹看了老半天,似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慕容凌月又凑近了看,那日的场景她每一帧都记得极其清楚,她记得那时候这块石头并没有如此突出,而这块儿石头肯定是不会自己长出来的,所以只可能有一个可能,这血池中的血液是变少了。
这回慕容凌月没功夫再去多想什么,仔细凑近了看血池的水平线,发现当真下降了一些,而且十分的明显,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秘密?
只可惜,若这里只是一个水潭的话,慕容凌月倒是不介意下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何玄妙,但是这里面可是血淋淋的鲜血,还不知道苏光晁是放了多少人的血,才有了如今的成果,她可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慕容凌月从旁边寻了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石头,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觉得重量还可以,便站的离远了一些,将石块儿抛入血池之中。
不意外的,石块儿被投入血池中之后,激起一片血色的涟漪,随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再然后就沉入其中不见了踪影,一切又都恢复如常。
血池中有东西,慕容凌月几乎一瞬间就判断出来了,可惜看不见是什么,她也不能下去查探,而且这血池的水平线下降,似乎与这其中的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算了,暂且不想这些事情了,从石室头顶的那个小圆孔上面可以看出来,自己好像又是一夜没怎么休息,现在有些晨光透出来,理应又到了一天的早上,还是去休息一下为好。
慕容凌月走到她这些天试图击穿的石壁旁边,合衣躺下闭目养神,整个石室之中也就这一块儿的地面稍微平整一些,其余地方都是碎石嶙峋的。
不过就算是稍微平整一些,底下也还是有不少碎石子咯着慕容凌月的脊背,生疼的难受,这个时候就会尤为的想念昭王府中的床,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知道是太想念昭王府中的床的滋味儿,还是太想念那个人,反正慕容凌月是越躺越精神,脑海中的思绪翻滚个不停,她觉得自己若是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怕是真的要疯。
倏然间,慕容凌月似乎听见外面传来了什么声音,像是山石移动的声音,初时她还没当一回事儿,还以为是苏光晁或者宫祁钰过来了,每回打开机关都是这个声音来着。
不过时间过去的越久,慕容凌月就愈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若是他们打开机关的话,那声音为何是断断续续的,这种感觉就和她用内力击打石壁的感觉是一致的。
有人来了吗?慕容凌月立刻从地上起身,不过她不能靠近门口,只能在阵法的边缘徘徊,是什么人在练功吗?她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
慕容凌月好歹在这里也待了数天,每次石室之中只剩下她一人,周围也极静的时候,她是能够听到一些声音的,知道这周围并非无人,她好几次都听见过声音。
不过前几次都是离的挺远,听的不十分清楚,今日听的却是十分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外面练功,难道苏光晁找的地方,不应该是什么深山老林,不见人烟的那种地方吗?
慕容凌月听着这声音,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生起一股悸动,心跳变得飞快,也不知道是石室中太闷,还是怎么样,反正现在有些喘不过来气。
此时的慕容凌月自然不知道,她这几日心心念念之人,与她的距离不过是一堵石壁之隔,昭景翊是好不容易寻到这处山壁上的机关,摸索了半天却也不知该如何解开。
若是事情真如徐项所交待的那般,那么昭景翊只要一想到他惦念了这么久的人儿就在这里面,便怎么也没办法再淡定下去,哪怕是平了这座山,他也必须要救出慕容凌月。
昭景翊用内力做出轰击石壁这样的事情,传出的动静自然不是一点儿大,尤其是每日都会寻机会过来的宫祁钰,他更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手中篮子里的新鲜野果被他弄得滚落在地,宫祁钰却浑然不知道,他的眼中只看见了那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该来的一切,终究还是躲不过。
从一开始不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吗?可为何真的到了这一刻,心底里却还是无法放弃,他还是做不到圣人的境界,真想把慕容凌月不顾一切的带走,据为己有。
可是宫祁钰心中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的话,恐怕今后连和慕容凌月做朋友都做不了了,或者说,他现在其实已经没有资格成为她的朋友。
因为师父的原因,他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