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都第一富商嫁女,且是在皇后新丧期间办喜事,围观的人群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指责,甚至全都是唏嘘叹息的声音。
慕容凌月耳尖,听到了什么不举、病残世子等几个字眼。
想来也是,慕容家那个悍妇给她一个傻子安排的亲事,能是什么好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这世间最残酷的事情她都经历过,大概再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她现在更糟糕,她还怕什么?
被折腾了好久都没有休息过,慕容凌月累的直接靠在轿子里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声双响的鞭炮把她给震醒。
等待各项繁文缛节的礼仪一样样结束,终于到了接新娘进门的时间。
不知道什么情况,慕容凌月暗暗警惕起来,之间轿帘开了道缝儿,一只白皙如玉,指节分明的手伸进来。
这场面,恍若似曾相识
在原处愣了好久,慕容凌月才把手擦了擦干净,纤细小手放在那人的掌心上显得更显袖珍,竟然才不过他掌心一半大小。
慕容凌月被牵出轿子,隔着盖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是靠近了能闻见他身上传来阵阵清雅的薄荷香和幽淡竹香。
在男人的牵引下,慕容凌月直接就被送进了房间,没有拜堂,也没有拜天地敬父母。
这正合她意,她原本也只是想2借机离开慕容府而已。
碍事的盖头早就被慕容凌月掀掉,身上繁琐的嫁衣7;150838099433546也被她撕成便衣的样式,腰上用一条绸子束着,干脆利落。
外面守着几个婆子和丫鬟,几个碎嘴的丫鬟叽叽喳喳在议论着什么,完全没有一点儿要避讳她的意思。
“你们说,刚刚那个公子是什么人,好俊的相貌,以前在王府还是也没看见过啊!”
“肯定是世子的某个护卫呗!怎么了春荷,你是不是看的春心萌动了?”
被称作春荷的丫鬟语气娇嗔,“别瞎说,我就是觉得世子居然让那么俊郎的男子去迎慕容家的那傻子,实在是太浪费。”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能好过多了,一个傻子而已,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你们说呢?”
慕容凌月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栓上,把这些个丫鬟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她们说话,慕容凌月大概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天瑞朝自开朝以来,只封了一位异姓王昭王,今日娶亲的应该就是昭王府的世子昭景翊。
昭王府向来不参朝政,所以她没有多大印象,唯一有点儿印象的也就是世子昭景翊。
坊间传闻他身体孱弱不堪,双腿残疾不能行走,常年卧于病榻,而且相貌被毁,面如罗刹。
算了!慕容凌月收回思绪。
反正过了今晚,这些都和她没多大关系,折腾那么久,她只想先找个地方沐浴,然后好好准备逃离这里。
夜幕将至,慕容凌月悄悄打开窗户,踩在窗台上顺势一个滚翻,稳稳落在地上,猫着身子贴墙面走。
一路上,本该因为婚礼而热闹的昭王府竟然死气沉沉,守卫懒散懈怠。
房梁门匾上不挂喜字和红绫也就罢了,反而有的灌木上还绑了白花。
如果不是慕容凌月自己还穿着喜服,她大概会以为昭王府今天办的是丧事。
鼻尖传来一阵淡雅的薄荷清香和着竹香,慕容凌月心神一凛,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了那只白皙如玉的手。
她纵身一跃,躲到道旁的一棵树上,小心检视周围。
没人过来,虚惊一场。
慕容凌月抹了一把汗,借着树上的高度,她看见不远处的一片紫竹林里烟雾缭绕,神似仙境。
太好了,听闻昭王爷为了世子的病费尽心思,昭王府的选址极其考究,四周环山傍水不说,难得的是王府里还有温泉群。
慕容凌月眯了眯眸子,两眼盯着不远处水汽蒸腾的温泉池,心中酝酿着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