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卢雪寒“腾”的一下就从凤椅上站了起来。
“母后——”楚宏远唯恐自己慢了一步,江皓言就会折在戚家手中,方才真是一路狂奔,跑的太快了,这会儿还有些喘不过来气,“戚家的人要杀江大哥,这会儿已经在赶往言府的路上——”
还要再说,外面忽然人影一闪,楚宏宇的声音随即在外面响起:
“母后,六弟在吗?”
卢雪寒脸色一下变得很是难看——楚宏宇都来了,看来事情应该比远儿说的还要危急。回身摘下墙上三尺青峰,却是丝毫没有回避外面的楚宏宇的意思:
“我这就去言家,你去找你外公,告诉他集合所有家族强者赶往言府。”
说着抬手推开门,正对上外面神情阴沉的楚宏宇。
楚宏宇没想到,自己还是晚来了一步——
之前接到外公派人传信,说是让自己无论如何拦住小六,不许他进宫,哪知匆匆赶来,小六却是已经到了卢雪寒这儿。本来还想着怎么把人给诳出来,没想到却听见卢雪寒那般说。
看向卢雪寒的神情一下阴郁无比,竟是毫不避讳的道:
“母后,你方才所言是什么意思?”
卢雪寒哪里有时间和他废话——自己会进宫,一开始固然和家族有关,可后来真正愿意老老实实呆在这个囚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和丈夫有了感情,不然,自己才不会给他生孩子呢!至于说龙楚皇位,自己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自己的儿子,只要过得快乐痛快就成,至于说皇帝不皇帝,真坐上那个位子,自己瞧着也没有让人高兴多少。只要这些人别碍着自己,别想害自己重视的人,他们爱咋咋地,想怎么闹腾都成。
也因此,这么多年来,面对楚宏宇和戚家的步步筹谋甚至唯恐卢家会插手皇权的敌视和防范,卢雪寒也好,卢家也罢,根本没有放在心里。
倒没有想到外人眼里,倒是成了软弱可欺的象征。
不然,楚宏宇又怎么敢用这般审问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卢雪寒本就讨厌楚宏宇平日里不阴不阳的样子,先前顾忌自己皇后的身份,楚宏宇又是成年皇子,还想着处处给他留面子,这会儿却是根本连掩饰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了——皓言就是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地位之重要已经不仅仅是自己重视的人那么简单!当即脸色一沉:
“让开——”
说着竟是飞身上马。卢雪寒的两队铁卫也随即跟着列好了阵,虽是一水的娘子军,却是压的楚宏宇的人也有些发憷。
楚宏远还是第一次看到卢雪寒这么强势,愣了一下,旋即乐不可支——别人都以为自己母后正当圣宠,自己自然可以恃宠而骄,却不知道母后心里从来没有这个概念,每次自己小媳妇一样在老大那里受了气回来,娘亲别说为自己做主,就是自己想跑去跟父皇抱怨一下她都不许!
还是第一次瞧见老大在母后面前吃瘪的模样,正自瞧得乐呵,又觉得的有些不对劲——好像老娘发飙,也不是为了自己吧?
转而一想,却又抛开了去——管母后是为谁呢,反正时看见老大不好受自己心里就熨帖。
楚宏宇也完全没有料到,卢雪寒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没脸,神情顿时愈发难看,甚至声音也不自主拔高了些:
“母后是大楚的皇后,一言一行可是关系着皇家颜面,戚家和言家的私事,母后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不然,不但会惹父皇生气,便是卢家也捞不到什么好去!”
语气中竟是浓浓的威胁意味。
“滚!敢挡我的路者,杀无赦!”卢雪寒冷冷的瞧着楚宏宇,手中鞭子倏地扬起,楚宏宇一惊,头不自主往旁边一偏,卢雪寒的马已是四蹄扬起,朝着宫门处疾驰而去。
楚宏远和两队铁卫随即跟上。
差点儿被马给踩着的楚宏宇好半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气的手足冰冷,回头正看见同样面面相觑的侍卫,气的头上青筋直迸:
“混账,不是让你们拦着吗!”
“大皇子——”那些侍卫也吓得心惊肉跳,心里却是不住吐槽——那可是皇后,还是得皇上独宠的皇后,别说我们了,您老自己敢拦吗?
楚宏宇狠狠的跺了下脚:
“还愣着干什么,去找父皇!再派我的灵兽战队,速速赶往言府!”
只希望外祖父那里能速战速决,赶快把言家给灭了才好!
却不知道同样狠狠的被惊了一下的还有身在言府的戚承山。
就说言家人什么时候敢这么猖狂了,原来竟是韩卓和江皓言这两个神族弃子!
旋即心头掠过一阵浓重的不安——
弃子一说,更多的是戚家从两位甥女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来的。
之前只知道两人性情俱是桀骜不驯,很为家族长辈不喜,又不得父亲维护,虽然俱为嫡系,在各自家族却分明过的比旁系子弟还要艰难。饶是如此,这两人的存在还是给甥女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变数。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小隐患,现在这般修为,分明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最大威胁——
久居上位,让戚承山很是明白上位者的心理。说句不好听的,那个家主不希望自己后辈人才辈出?即便之前可能因为种种原因有些不喜,可是真确定了这个后辈的存在能给家族带来无数的荣光,即便是再如何不羁的脾气,也足可作为上位者忍耐的筹码。
而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的修为更是分明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