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飞还要再说,大厅内气氛忽然一肃,却是华少卿正迈步而入。后面则紧跟着成琦菲一行,及脸色苍白、不时痴望华少卿一眼,然后眼泪就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纷纷而落的聂彩瑶。
聂彩瑶本就生的漂亮,又在学院里人缘还好,眼下这副无比虚弱又欲语还休的模样顿时让厅内众多男子怜悯之心油然而升,连带着看向华少卿和展颜的眼神愈发不善——
所谓先入为主,于那些小世家而言,之前关于展颜的谣言已经在一些学子中传开,即便有不知道的,自然有那有心人帮着普及展颜之前的种种“劣迹”,岳展颜大小也算是学院的名人,感兴趣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
至于那些世家大族要么已然选择了大皇子,这会儿瞧见五皇子和成琦菲斗法,自然要支持自己的主子,也有那骑墙的,虽然明知其中有猫腻,形势未明之前,却也不愿趟这个浑水——
毕竟大皇子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再看看岳展颜和华少卿,一个勉强算是世家女,却是来自再偏远不过的北乡侯境,甚至大家可都听说,岳家本家对这一支可是不待见的紧——
华元学院可是集中了整个国家最顶尖的家族子弟,岳展颜这样的,委实不够看。
至于华少卿,两年前风生水起时,尚且不是大皇子的对手,不然也不会落到瘫在床上当了两年废人的可悲结局,现在想要重新回到权力中心,无疑更等于痴人说梦。
以致眼下形势几乎呈现一面倒的状态,不管是被蒙蔽的还是有心看热闹的,竟是所有人看华少卿和展颜的眼神都不善至极。终于种种情绪在目睹到明显被人横刀夺爱哭的梨花带雨一般的聂彩瑶时达到极致,竟是对着展颜和华少卿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那个就是五皇子吗?怎么如此糊涂!”
“可不,可惜了聂彩瑶小姐,瞧瞧被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就是,那个岳展颜有什么好,除了脸蛋更漂亮些,有哪一点及得上聂彩瑶小姐?”
“我听说五皇子腿坏了以来,彩瑶小姐四处东奔西走,说不好五皇子的腿能够痊愈,全是聂小姐的功劳呢,倒好,竟是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果然是,痴心女子负心汉——”
“叫我说,最可恶的是那个岳展颜,怎么还有脸坐在这里——”
那声音越来越大,展颜神情渐冷,华少飞气的头上青筋直迸,忽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凶狠的眼神一点点掠过整个大厅,所有人顿时一寂。
华少卿则霍的回头,眼睛瞬时锁定几个之前说话声音最高的人——
那几个人虽是同时往后一缩,下一刻,却又傲然回瞪回来,神情傲慢而又笃定——
再是皇子又如何,这里可是琳琅香榭,那个敢先动手,势必会被卢家人毫不客气的丢出去!到时候,只会出更大的丑!
“侍者——”饶是沉稳如叶晨风也怒极,气的狠狠一拍桌子——也不知那成琦菲想了怎样恶毒的法子,竟是蒙蔽了这么多人,有心出手教训,可那样一来,无疑就把展颜推到了整个学院的对立面,更不要说龙楚国卢家那么一个巨无霸,要真是得罪了,怕是于五哥的大事更有妨碍。
可要是继续坐在这儿听那些闲言碎语,别说吃饭了,非得憋出内伤不可。
“客官——”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子闻声出现,行动间却是自有一股凌厉气势。
“我出十倍的价钱,包下你们至尊级别的包厢——”华少飞脸色早已是铁青,九级武士的气场全开,明显已是怒极。
那侍者尚未说话,已经走过来的成琦菲却开了口:
“叶公子,不可鲁莽。世人哪个不知,琳琅香榭的至尊级别的包厢,只对至尊级别的客人开放,身份不够的话,可是拿多少钱都不能作数的。你提出这般要求,岂不是要让别人为难吗?算了,我今儿个正好多订了几间包厢,不然,就让给你们一间罢了——好歹咱们也是华元国有头有脸的人家,不是那般乡下土旮旯里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无知愚妇,真是闹出什么笑话来,可是有损咱们华元国的颜面——”
一番话出口,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一阵满是讥讽和奚落的笑声——落到连吃个饭都订不到桌子的地步,这五皇子也算是破天荒头一个了,还当真可怜的紧呢。至于乡下来的无知愚妇,自然非那岳展颜莫属。一番话虽是没带一个脏字,却无疑最大限度地剥下了展颜等人的面皮——
说句不好听的,成琦菲这话虽是听着客气,可里面的意思谁不明白,分明就是说以华少卿几人的资格,根本不够格坐到至尊级别的包厢里!
“就是,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跑到琳琅香榭来摆谱,真当自己多大脸吗!”
“照我说呀,这人就得认命,想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得看自己有那福气没有!”
“识相点的,就哪来的滚回哪去,别跑到我们华元学院来丢人——”
“真是聒噪——”一声冷哼忽然传来,下一刻,四条身影忽然同时跃起。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清脆的耳光声并响亮至极的几声惨叫——
却正是之前躲藏在人后说的最起劲的那几个人,竟是被人老鹰抓小鸡般一下抓了过来,然后又流星般被人一脚踹飞出去。
随着那几人飞出,又有四个鬼魅般的影子跟着闪身门外,隔着硕大而明亮如镜的玻璃窗,能清晰的看到方才被踹出去的那几个人宛若沙包般在天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