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骑(了明)摇开窗帘,窗外已经是白色一片,看来皇帝驾崩是真的了。“师弟,迎我们来的不会是魏无言的人吧!”
“来时我已经见了林丹阳和郑和,他们二人一心为主,应该不是那种背主之人!”
马车走了大半日终于在京城的西郊处停了下来,了缘刚下车就看到皇甫遥那张冷峻的脸,不由得向后退缩一下。
“哟呵,清水小儿几年不见连眉毛都花白了,看来这少林掌门挺劳心伤神的啊!”
“不似皇大人弄权辛苦,贫僧只是念念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什么辛苦的呢。”
“那就是养儿子养的辛苦咯,我也算帮你养了十四年的儿子,怎么着你也要付点补偿不是么?”看着了缘偏过头去,皇甫遥挑逗的说着。
“皇大人今日是注定要找贫僧不痛快了。”
“你拐走了我女儿,还把外孙抢去,你这个女婿可不厚道啊。”皇甫遥依旧不睬清水的怒色自顾自地继续挑衅着清水。
“皇大人,何苦在我们面前耍嘴皮子逞能,谁不知道现在魏无言拥立汉王为帝,您所支持的太子地位岌岌可危,这会子和少林起冲突,想必是做好了被人秋后算账的准备了。”
“君倚楼这是皇城,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你这么说话是不要命了吗?”
“我们出家人,就爱实话实说,不似你官场的人物一套一套的虚伪说辞,今日少林武当是奉先帝之命前来诵经祷告,大人若是不欢迎我们,那我们自行离开好了。”君倚楼撇了一眼皇甫遥,把头扭过去了。
“各位大师皇大人是句玩笑话,各位怎么当真了。”远处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一个青年男子身着华服,面露喜色的走来,正走着,身旁的随从们便跪了下来。
皇甫遥看见他来了也不吱声了,规矩地行了礼,然后说道“微臣见过皇太孙!”
这时众人才知道这是皇太孙朱瞻基,正准备行礼,便被皇太孙打断了,“你们都是德高望重的出家人,本应是我去拜会你们,晚辈不才,皇爷爷的丧失还要劳烦各位了。”
“皇太孙居高位却不自傲是本朝的福气,贫僧等人自然要倾尽所学为先帝诵经超度。”
皇太孙虔诚的朝清水一拜,然后示意皇甫遥跟随自己就离开了大殿。
了因见他们走远,才捅了捅了缘,“师弟,我发现了明师兄哦不千骑施主和上官姑娘不见了。”
“我让他们换上道姑道士的衣服去武当的队伍里,他们蓄着发不太方便和我们在一起。”
君倚楼看着四周太监都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一干江湖人士,有些不安问道,“这其中不会有什么炸吧!”
“我也觉得诡异。”
“没什么诡异的,若是皇太孙请我们来自然是安全的,只是皇太孙他们还不知道,魏无言根本不是拥立汉王,只是借汉王的兵成建文之势。不过这事皇大人应该清楚的。”了缘微微偏过头不想看到皇甫遥,只是他依然走近了了缘。
七年过去,了缘长成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在皇甫遥面前不再是那个瘦小的少年,一转过身便能平视皇甫遥的眼睛。
“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却是成祖皇帝所提拔的武夫,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忠心于谁了,说到底这天下本来就是建文帝的,乱臣贼子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皇甫遥顺势又摸了摸了缘光洁的脑袋,“为师记得小时候也是这么夸赞你聪慧的呢,不过你这么聪慧的人我倒是想听听你的建议,究竟这心应该忠谁呢。”
了缘弹开了皇甫遥的手,然后道“皇大人你我师徒缘分已尽,至于皇大人问忠心,贫僧认为忠于自己的心就好了。”
“老贼,你若要和阉人狼狈为奸何苦在这装腔作势,反正锦衣卫和东厂都是走狗,干的都是一样不见人勾当,这天下事民心所向,挑起战争生灵涂炭自然有天收。”兰耀冷哼一声然后一声令道,“我们武当不和这贼子一个屋檐下,走!”
等着人群都走了,清水才冷笑一声,“你又何必强做不和我们一路的姿态,明明已经做好决定了。”
皇甫遥看着清水,没回应,只说,“永昌寺已经为你们打点好了,主持应该等你们很久了,你们秃驴见面应该话不少,何苦和我这么个十恶不赦的人生气,可不能气死在这大殿上。”说完他就摇摇袖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