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在门外敲了一下门,熟睡中的了缘被这轻敲声惊醒了。“是谁!”
“是我!”
了缘赶忙下床打开了门,“师父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这么多年了,你的习惯倒是一点没改!”
了缘当然知道师父在说他过于警觉的事情。
清水走了进来,然后径直坐在椅子上,“了缘,你不觉得这场法事不像个帝王的法事!”
“师父棺材里躺着的的确是先帝!”
清水脸上捕捉不到任何表情,“你知道偷偷打开棺材是大不敬的事情。不过看来你也是觉得奇怪才去看的。”
“弟子发现自从咱们来了京城,便发现四周百姓没有一人披麻戴孝,朝臣虽然不否认,但是也从未讲过,看来这是太子的意思。”
“怪不得日日进宫只有我等少林僧人前去,想必也是为了不惹人耳目。”
“师父,徒儿觉得这事得传下去,虽然出家人不应该参合到政治斗争中去,不过太子此举虽于礼不符,但是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即是如此,我们也应该配合才是。”
“事情你吩咐下去吧。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为师想把少林掌门的位置交给你。”
“师父正直壮年,何出此言。”
清水淡淡一笑,“我人到中年,倒是想出去云游,苦练修行了。倒是想求你这个弟子帮我了。”
“掌门一事,师父应该考虑几位师兄才是。”
“此事再说吧,这两日要连续的做法师,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永乐二十二年,七月明成祖驻地死于兵败归途,八月皇太孙迎丧,九月皇太子即位,史称仁宗。
此刻的魏无言看着气急败坏的汉王朱高煦默不作声,他此刻也是有些生气,只不过多年的宦海生涯让他能轻松隐瞒自己的情绪。
“北京城数百名探子都探不到皇帝死讯,你还号称第一情报组织,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浑然不知。”
“是奴才失职。奴才实在没想到张辅和杨荣居然敢秘不发丧。”
“这张辅、杨荣什么来头居然敢违背祖制。”
“张辅、杨荣都是饱读圣贤的名仕自然不会想到这上面来,想必这事一定是某个不读书的匹夫想出来的。”
“是谁?居然敢和本王作对。”
“自然是和奴才一般的江湖武夫。”
“皇甫遥,来人给我清点好军队,我要除了这个老匹夫。”
魏无言立马拦住了朱高煦“王爷不可,此刻起义岂不落实了不忠不孝的名声,况且万一张辅和杨荣一口咬定是先帝要魂归故里后才可以发丧。我们岂不是师出无名,更何况虽然他们秘不发丧,可是也是请了少林寺的僧人去做了法事,礼数上也未曾失了。”
“那你让本王怎么办,这可是本王唯一翻身的机会,如今我那蠢胖的哥哥平稳当了皇帝,日后哪里还有我的机会。”
这话像一根刺刺进了魏无言的心中,他冷眼看了看气急败坏的汉王朱高煦,心中想到,“就是知道了也不是你这个草莽夫能当上皇帝的,如今之际是要想一个办法让建文帝有机会趁乱登位才是。”于是魏无言小声到,“您也说了,您的哥哥一身多疾,这样的人能有多长久呢?”
“你的意思是弑君?”
魏无言不说话,屋外的雨沿着屋檐滴露,屋内的空气燥闷得让人难以忍受,这样安静的屋子似乎难以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