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沸沸扬扬地闹了好几天,等热度快要降下来,秦卿才就此发了一条微博:“不过是老朋友一起吃顿饭,有些网友脑洞开得太大了/吐舌”
轻飘飘的一句话,既澄清了和姜越的关系,又把她自己送上了热搜第一。
“看吧,我就说她是为了炒作。”瞿耀一脸的得意。
用绯闻炒作,还炒得这么明显?
我是不相信秦卿的团队就这个智商的。
总而言之,在这整个过程当中,秦卿的表现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临下班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
我下到一楼才发现把伞忘在了办公室。
瞿耀和我在一起,问明情况,他主动提出送我回去。
我懒得再等下班高峰期的电梯,就没拒绝。
瞿耀把车停在我家楼下,在我解安全带的时候喊我“等一下”。
在我不解的目光中,他先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长柄雨伞,又过来替我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他撑开伞将我护住,以免我被大雨淋湿。
“谢谢。”我对他存了满心的感激。
瞿耀微微一笑,说:“我送你到门口。”
其实从他停车的地方到门廊,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他硬要送,我也拦不住。
“麻烦你了。”我站在屋檐下,冲他挥挥手:“这雨下太大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瞿耀应了一声,说了句“明天见”,撑着伞又进了雨里。
等他的车开走,我才转身。
下一秒,我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大堂姐?”我捂着胸口,看到她有点惊讶。
之前我们两家闹得那么难看,大伯父也撂了狠话要断绝关系,我以为他们再也不会上门。
“你怎么来了?”我问。
大堂姐脸上挂着笑,说:“外面有点冷,上去再说吧。”
我不太想和她在封闭的空间独处,万一她闹出点什么事想坑我,既没有监控,也找不着给我作证的人。
于是我说:“去小区旁边的咖啡厅吧。”
大堂姐脸上的笑僵了两秒,却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好吧。”
她带了雨伞,很漂亮很精致,却不太实用。我俩合撑一把伞,走到咖啡厅的时候,我全身都快湿透,而她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我脱了湿漉漉的外套,一转头看到她也在脱衣服。
她里头就穿了一件打底衫,因此我看得很清楚,她原先微凸的小腹,现在已经平了。
这说明她的孩子流掉了。
大堂姐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很苍白,不知道是流产伤了身,还是等待的时候吹久了冷风。这会儿,她的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黏在脸上,显得整个人愈发的憔悴。
毕竟是有亲缘关系,哪怕已经撕破了脸,我还是忍不住对她生出了一丝同情。
“擦擦脸吧。”我递了一张纸过去。
大堂姐接过,罕见地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服务员拿了菜单上来,我推给大堂姐,她居然又推回给了我。
“你点吧,我喝什么都行。”她的语气里带了点儿讨好。
我的头皮开始发麻。
快三十年了,在我大堂姐这儿,我还是第一回享受这种待遇。
我要了两杯热可可,又随便点了些甜点。
“可以吗?”我征询大堂姐的意见。
她连连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我这才把菜单交还给了服务员。
等待的间隙,大堂姐问我:“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她看起来有点紧张。
我不知道她这紧张从何而来,但也没跟她完全地说实话:“一个朋友。”
“男朋友?”
“不是。”
大堂姐仿佛松了一口气。
“那个……”她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说:“我和杨伟离婚了。”
这个结果一点也不出人意料,只是时间比我想的要早了很多——我前堂姐夫家里应该是放了点血的。
“是嘛。”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我和杨伟签了协议,乐乐归我抚养,他们家每个月给五千块钱的赡养费,但是姜越的钱,该我们家来赔。”大堂姐说着说着红了眼眶,“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爸妈两个人的退休工资加起来才六千多一点,我又没有工作,就靠着杨家的赡养费,这钱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
她说到这里,我就知道了她来找我的目的——还是想让我跟姜越求情,抹掉那笔赔款。
在这事儿上我的立场一直很坚定,更何况现在我还没了帮她求情的途径。
“对不起啊姐,这事儿我真帮不了你。”我“为难”地说。
“姚希,”大堂姐的眼泪落了下来,“你就真的这么绝情吗?”
“不是。”我装无辜,“我跟姜越已经分手了。”
“啊?”大堂姐愣了,都忘了哭,“什么时候的事?”
“春节过后没多久吧,为的就是这两百多万的事儿。”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听姚月说,你和姐夫闹得要离婚,心里过意不去,想让姜越就这么算了,但是他怎么都不肯。后来我俩吵了一架,他说我们一家都只知道占人便宜,寡廉鲜耻。这话我哪听得下去,一生气就跟他分了手。”
反正大堂姐也不可能真找姜越去对质,我这脏水泼得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大堂姐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