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原本在喝茶,见到我们过来,都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瞿耀冲他们挥挥手,他们俩只安静地坐着,没给出半点回应。
瞿耀耷拉着嘴角,小小地骂了声“操”。
上次来的时候没进过这种屋子,这次来才看到古色古香的内部结构。
这一栋楼应该是不对外开放的,因为一楼压根就没摆“锦园”内统一的黑色八仙桌,整个空间都空荡荡的,若不是亮着灯,还很有些吓人。
我们沿着幽暗狭窄的旋转木梯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多了张桌子,也多了些装饰品,看起来有人气得多。
姜越与言良已经从露台进来,并带上了木质的门。
房内柜式空调,冷气很足,一进去,我就下意识地搓了搓露在外头的膀子。
“恭喜啊。”言良笑着冲我举了举手里的茶杯。
我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说:“谢谢。”
姜越迎上来,手臂自然地揽上我的腰,带着我在长凳上坐下。
“累吗今天?”他问,语气温柔。
“还好吧,工作也不是很多。”我回答。
姜越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我腰部揉捏。
“坐了一天了,腰酸不酸?要不要我帮你揉一下?”他的脸上写满关切。
我顾忌着身边的另外两人,干笑着把他的手扯开,说:“已经习惯了,不用。”
瞿耀和言良都识相地撇开了脸,要么仰头望着房顶,要么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睬都不睬我们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服务生把菜单递上来。他的脸上满满地堆着笑,我都担心他会把面部肌肉笑僵。
他给我们又是斟茶又是倒水,还很体贴地询问茶水的温度是否适宜,是否合我们的喜好。
这样的态度,让我有种在做梦的错觉。
我想,我可能来了一家假的“锦园”。
瞿耀翻着菜单,问服务生:“你们这儿最贵的菜是什么?”
服务生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替他将菜单翻到其中一页,“这道佛跳墙,用的是最好的材料,鲍鱼、海参都是今天早上从云海空运过来的,特别新鲜。”
我偷,一小盅居然就要一千多。
这要我自个儿来,肯定是不舍得点的。
然而瞿耀一下就点了四盅。
“大家都尝尝味儿。”他说。
……简直大手笔。
之后他又点了好几样上千的菜。
“还要加什么吗?”他问我们。
桌上的所有人都摇头。
“那就先这样吧。”他把菜单合上交给服务生。
服务生又深深地鞠了个躬才离开。
“哎。”言良用打火机在桌上磕了两下,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他对姜越说:“你把你那结婚证给瞿耀也看看。”
我以为言良这意思,是让姜越给瞿耀看他拍的结婚证的照片。我心说,昨天他都发了朋友圈了,瞿耀也点赞回复了,何必又多此一举?
没想到姜越当场从自己的外套里掏出了一本结婚证。
我在震惊的同时,还觉得有几分丢人,恨不得立刻把这本结婚证从二楼扔下去。
——又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有必要向这么多人炫耀么?
我无法理解姜越的脑回路。
“啧。”瞿耀看着那本结婚证,面上带了几分嫌弃,但还是很给面子地翻开。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真的结婚证。”他盯着我和姜越的合照看了好一会儿,眼里盛满了裸的艳羡。
“怎么样?”姜越微微扬起下巴,很有一些得意,“想结婚了吗?”他的视线扫过瞿耀,紧接着是言良。
“不想。”言良叼了根烟在嘴里,却没有点燃,抖着腿无所谓地说。
瞿耀没做声,但他心里什么想法,大家心知肚明。
“再努一把力吧!”姜越鼓励他。
但那个语气……怎么听都是秀优越的成分居多。
我全程埋着头装鸵鸟,极不想承认这个“飘”在半空中的男人是我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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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好的菜除了需要长时间炖煮的佛跳墙以外,都很快就上了。
“这儿上菜什么时候这么快了?”我忍不住问。
“这儿上菜一向都很快啊。”瞿耀说。
我满脑门的问号。
“我上次来这儿,等了半个小时,一道菜都没上,隔壁桌等了一个多小时,比我们更惨。”我说。
“是这样的。”姜越解释,“‘锦园’的菜讲究一个‘精致’,基本不做大锅菜,最多就是两盘一起,所以速度比其他餐厅要慢许多。”
“那咱们这个……”我看向摆了满桌的菜。
“咱们这个跟其他人不是同一个厨房,也不是同一个厨师。”姜越的语气淡淡的,好像说的是一件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言良接着他的话说:“我们过来一般会提前打电话,经理就会开西园的小厨房。而给我们做菜的,是‘锦园’级别最高的主厨,基本上只指导其他人,不亲自动手的那种。”
他说的这种情况,在今天之前我压根就不敢想象。
对此,我只能说:“果然还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上层有钱人的生活,总是我望尘莫及的。
上次过来什么都没吃到就走了,这一回总算是满足了我的口腹之欲。
新鲜的原材料,加上顶级大厨的技术,一点也不夸张地说:吃完以后快乐得都快能升仙。
我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锦园”服务生的态度那么差、价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