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打心底里不想上去。可如果真发生了不好的事,不上去又不行。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上了楼,刚走到那间房门口,就发现里面的气氛有点奇怪。
一个多小时前我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吵吵闹闹的,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这会儿却安静得很诡异。
我首先探了个头进去,表演者们依然化妆的化妆、换衣服的换衣服,只是都没有出声。
这太奇怪了。
我扫了一圈,很快就看见了宋晓雪和其他人。他们站在一起,一个个低着脑袋一动不动,表情还都很尴尬。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才走过去。
“找我有事?”我问宋晓雪。
听见我的声音,所有人动作一致地抬头看过来。
他们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有疑惑、有同情,还有……一言难尽。
“姚希。”宋晓雪面色凝重,“你去店里拿衣服的时候,有没有检查过这些衣服是不是好的?”
“检查了啊。”我点头,“我当着老板的面检查的,还拍了视频作为证据。”
我边说边把手机拿出来,调出视频放给他们看。
宋晓雪的表情僵了一僵,把抱在怀里的衣服递给我。
“既然你都检查过了,那为什么我的衣服是破的?”她用的是质问的口气,让人不太舒服。
我强忍着心底的不悦,打算先解决问题。
“我看看你的衣服是哪一件。”我把她的衣服展开,看清款式后,将视频的进度条往后拉了一段,调到我检查她这件衣服的部分。
“你自己看。”这视频我拍得很仔细,衣服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我拍进去了。
“在我拿过来的时候,这件衣服确实是好的。”
其他人看了视频后也都说:“没错啊,视频里的衣服这个地方没有破。”
“那万一拍了视频以后换了件衣服呢?”宋晓雪又提出新的质疑。这一回,她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我。
“我为什么要给你换一件破衣服?”我坦坦荡荡地反问她。
宋晓雪迟疑了一瞬,小声地说:“那……我哪知道。”她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呵。”我冷笑一声,从衣服内里翻出一个老板写了字的标签,“这个标签,和视频里那个一模一样。”
我拿给他们看。
这应该是那家店的老板为了和其他店的衣服区分而刻意做的记号。因为这些字是他手写的,所以每件衣服上的记号都不一样。
这些记号,此刻也成为了证明我清白的证据。
“确实是一样的。”一位与我并不熟悉的同事说。
宋晓雪沉默了一阵,忽的又说:“可我的衣服破了是事实。如果你去拿的时候是好的,那么就是中间有人动了手脚。”
她一边说一边用怀疑的目光扫过其他人——也包括我。
大家纷纷否认:“在你说要换衣服之前,我们都没有动过这个袋子,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调监控。”
这间房里是有监控的,装在四个角,几乎可以拍下房间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可彩排在即,现在去调监控,显然不现实。
宋晓雪说:“监控我会去看,但不是现在。”
她从我手里把衣服夺过去,恨恨地说:“现在要解决的最重要的问题是,我的衣服怎么办?”
他们租的是猫外形的连体衣,而宋晓雪那件衣服非常尴尬地破在了裤裆处。说是“破”,也不太准确,其实就是脱了线,只不过脱得比较厉害,穿在身上不仅会露内裤,还会露半条大腿。
这样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上台。
“要不……你穿我的衣服吧。”青青主动提出,“我们俩身材差不多,衣服都是m号,你应该穿得了。”
“那你怎么办?”另一个同事问。
“反正我的舞跳得不怎么样,也别上去丢人了。”青青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宋晓雪却不同意。
“我这件衣服跟你们的都不一样,怎么能随便用你们的来代替?”她不屑地瞥了一眼青青手里的衣服。
她这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一堆衣服里,就她这一件紧身的款,其余全都宽松得像个麻袋。
宋晓雪是领舞,是这出歌舞剧的灵魂人物,穿得和其他人不一样无可厚非,可差别这么大……这其中的心机人家想看不出来都难。
好在在同一间房里准备的有台里专门负责服化道的同事,其中一个“见义勇为”,主动提出帮她把衣服缝补好。
宋晓雪这才消停。
他们去更衣室换衣服,我和他们一起出去。分别的时候,宋晓雪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冷,带着深深的厌恶。
年会顺利进行。
今年的节目也和往年一样,以歌舞为主,没什么新意。大家起初还认真地看一看,三五个节目过后,就都抱着手机玩自个儿的了。
我们组的节目在后半段,一群人等得都没耐性了,才看到近十个打扮夸张的“猫人”从后台跑出来。
说实话,单从造型上来看,这个节目还是能够秒杀一片的。
会场里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原本在玩手机的众人全都放下手机往台上看去。
宋晓雪站在最前面,紧身的戏服勾勒出前凸后翘的好身材,浓浓的烟熏妆更为她添了几分性感。
她伸出“爪子”抓了一下空气,眨着眼睛捏着嗓子娇俏地“喵”了一声,引来呼声无数。
我听了听,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