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处灌木低矮的小道上,慕容星他们几个连同李欣瑶一起围观着几具横在地面的尸体。从现场来看,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足以判断死者被杀的时间是在两个时辰之内。
此地在城郊,十分之偏僻,又刚好是羽林军巡逻队的死角,而且再往前一点,就是皇家卫陵的地界,那里同样有一只精锐部队。而凶手能够选择这个地方,说明他无论是对羽林军还是守陵军队都很是了解。
慕容星蹲下来,仔细探了一下几人的伤口,道:“地上的血没有溅开,而是聚在一处,说明是死了之后血才从伤口慢慢流出来。一剑割断喉咙而不使鲜血溅出,说明凶手身手十分了得。再看伤口并非平滑,还是有明显的齿轮状,看来凶手用的并非一种普通的武器。”
牧礼手拿着火把从尸体上一一照过去,看得的更加的清楚,正如慕容星描述的那样,这个凶手下手非常之残忍。但他有些想不通,现场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么多人是如何被杀死的?
“能在一瞬之间杀死这么多人,就算是身手再厉害,恐怕也很做到吧?”
慕容星想了一下,“死者应该是不会武功的人,所以要杀他们并不难。但五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杀死,那凶手极有可能是双手各持着兵器,在穿越人群的瞬间已经置人于死地。”
牧礼越听越懵,又问:“这又是如何看出凶手是双手拿着兵器的?”
“再仔细看死者的伤口,”慕容星从容一笑,“虽然血液已经凝固,将伤口封住,但还是能够看出,伤口的深浅还是不一样的。人在双手同时出力时,就很难保持平衡,尽管凶手很努力去掩盖,但还是露出了破绽。”
果然,仔细比对这几个人的伤口之后。不仅是深浅不一,位置也有轻微的差别。尤其是关山侯的脖子处,可能是凶手身体的瞬间不平衡导致伤口有下拉的痕迹。
牧礼蹲下来,一一仔细查看,忽然在最后的一个死者身上发现了不对劲。他的伤口虽然也在脖子,但却长度尤为吓人,几乎是围着脖子一圈。
“慕容兄你过来看,”牧礼将大家叫过来,“这个人的伤口不仅深,而且几乎快要整个头颅拧下来,这到底是怎样的武器才能造成这种伤口。”
慕容星一看,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人就算是双手同时出力,也很难做到这个地步。显然,之前的推论都不成立。他意识到单凭死者身上的伤口是很难推测出凶手出来的,于是他看了看周围,在一棵灌木上发现了痕迹。
他手摸了摸灌木上的痕迹,很像是被锯子据过一般极为粗糙。顿时,他开始思考这种痕迹是如何形成,渐渐地,脑海中出现了一种奇特的武器的雏形,像鞭不是鞭,似剑又非剑。
在旁边没说过话的宋子言一直盯着尸体看,突然道:“我想起来,上个月宫中的太乐令也是这么死的,死法与这简直如法炮制。当时金吾卫连搜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凶手,骆大统领还因此被皇帝赏了一百个大板呢。”
金吾卫是掌管皇帝禁卫﹑扈从等事的亲军,平常职责是护卫皇城,骆青风是其统领。
牧礼有些惊讶,道:“太乐令向来只管理宫中舞乐,很少与外界来往,更别说结怨了,他怎么会被杀呢?”
宋子言对此也觉得不可思议,道:“这件事说起来也很奇怪,这几年因为太子的缘故,皇后在后宫的地位逐渐被寿王的生母韩贵妃所撼动。皇帝早在一年前就曾将这位太乐令安排在韩贵妃身边,但这位大人很有骨气,只是表面听从圣命,私底下一直在为皇后效命。”
“难道这件事是后宫的手段?”牧礼很是惊讶。
“我不知道,”宋子言摇了摇头,“当时太乐令死的位置也很奇怪,刚好就在宫墙之外,大家都怕惹事上身就没敢往深处去猜,所以到现在也没有结案。”
听得两人的议论,慕容星也凑过来,问宋子言道:“太乐令死了之后,皇帝是怎样的心情?”
“陛下向来喜欢歌舞,太乐令死了之后,他的心情自然不是很好。”
“没有提拔新人上任吗?”
“没有,太乐令是陛下身边的人,选人自然要谨慎一些。”
慕容星冷笑一声,“那是因为陛下疑心太重,不了解的人就不会用。太乐一职,由太常令选拔即可,根本不用通过皇帝准许。”
宋子言叹了一口气,“当初的陛下也并非这样的,太子病重之后他才如此的。”
太子是诸多皇子中最勤奋,也是懂得处理朝政的,就算是戍边兵法也是深谙其理。在那几年,有他辅佐皇帝,整个国家都焕一新,一片欣欣向好,就连称霸北方的燕国都派公主前来和。几年后,太子不知得了什么病,从此卧床不起,甚至无法言语。从此以后,宋帝心灰意冷,脾气也变得暴戾起来,时常是大发雷霆,大骂亲前侍卫。渐渐地,他对别人也多疑了起来。
为了能够让太子好转,宋帝估计信了教,并在京城中建了白莲庙,有五品上师镇守。至于这位上师的来临,很多人都并不清楚,就连户部的档案都少得不能再少。
牧礼见大家越说越远,连忙收住话题,“关山侯这个案件现在如何处理,是打算上报京兆尹府还是大理寺?”
宋子言道:“当然是大理寺,这里是京城之外,已经不是京兆尹府管辖的范围。”
“非也,”慕容星摇了一下头,“这里虽然出了城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