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有留有一个活口,”蔡淳甸站出来,微微曲了个身,“且先不论这个漏网之鱼如何存活下来,现在这个局势对我们极为的不利。若不是那李阜成年纪尚轻,行事难免疏忽,我才抓住他唯一的漏洞,顺利将驸马带回来。但是,要知道李阜成既然能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证明他也不乏手段,今日他敢当众开审,他握有的证据一定也不少。”
“那现在怎么办?”寿王着急地抓了抓脑袋,一筹莫展,“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否则一旦李阜成搜齐证据,一定会告到他父皇那去,到时候一切就真的完了。”
贾邦愈发的着急,苦求道:“皇兄,就算看在安乐的面子上,你也一定要救救我呀。”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寿王将他扶了起来。
“现在这个情况很不乐观,必须要阻止李阜成进宫才行,”独孤相也开始发言,“这几日陛下身体有些不适,早朝也没有来上,但大臣们的奏折还是会送到御书房里。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必须阻止李阜成上报。”
“那要怎么做?”寿王如此一问,其余两人也投来了期望的目光。
“我已经在内庭司内设在眼线,凡是上报的奏折都需检查一遍,有关驸马爷的都会先送到我们王府上来。”独孤相微微一笑,“不过还有一件事还需殿下亲自处理。”
“先生请讲,只要是本来能够做到的,都绝不含糊。”
“皇宫外界的消息我们可以封闭,但宫内情况复杂,尤其是后宫。所以请陛下通知贵妃娘娘,这几天多陪陪陛下,尽量避免与坤宁宫的人单独相处。”
虽然太子殿下病危,但并不表示他对外界一无所知,所以心思缜密的独孤相还是提防太子将消息传给皇后娘娘。
“好,我这就命人去通知母妃。”寿王的脸色,总算有些缓和,他坐下来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前的难题虽然解决,但这都只是暂时的,等过几天父皇重新上朝,我们又如何处理呢?”
“唯有斩草除根,才能彻底解决。”独孤相的目光闪过一抹阴狠,“这件事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至于那个李阜成,也不能让他再有说话的机会。”
“可李阜成乃朝廷命官,对他下手恐不妥。”寿王有些犹豫,“这事一旦不成,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殿下,”蔡淳甸也劝说道:“现在乃非常时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你现在的一时仁慈,只会害了自己。到时候只要李阜成死了,至于死因是什么,就看我们刑部的卷宗如何写。”
“好吧,”一想到帝王之位,寿王的心顿时就狠了下来,“通知首辅刘大人,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独孤相领命拜退。
贾邦今日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心理早已经疲惫,所以在独孤相离去之后也急忙告退,并在寿王府家丁的护送下才敢回去。
夜渐渐已深,此时的外面更是黑的彻底,狂风快速席卷而来,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剧烈摇晃。寿王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时看了一眼外边,缓缓地道:“今晚注定是不平凡的夜晚。”
蔡尚书并未回去,而是坐在一个火盆旁,一手捧着热气盈莹的茶杯,轻抿一口之后他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是父皇御赐的茶叶,味道怎样?”寿王披着一个白色披肩,在火盆旁坐了下来。
“既然是陛下御赐之物,自然是上品,不过这并非我大宋境内的,应该产自南越一带的吧?”
“没错,南楚虽然一直在南境并不安分,但每到年底还是会前来进贡。只是今年提前了几个月,前几天使团就已经入京了。”
“这一切还是得益于襄阳王,若不是襄阳军军力强大,恐怕也镇不住南楚的狼子野心。”
“是呀,王叔这些年虽然已经步入晚年,精力也不比以往。但是只要有他在,襄阳军的实力就不可撼动的。”
“那殿下可否想过拉拢襄阳王呢?”蔡淳甸将被子放下,目光直直地盯着寿王,“一旦拥有襄阳军,那以后谁还阻挡得了殿下您的脚步?”
“唉!”寿王叹了一口气,“蔡大人有所不知,我王叔治军有方,深得百姓爱戴,而且他只听命于我父皇。况且他乃上辈,我又岂能对他说这些?”
“今时非同往日了,”蔡淳甸摇摇头,“如襄阳王明显风头太盛,功高盖主。陛下若不怀疑他,就不会将王妃娘娘一家留在京中不让回去,目的不过是为了牵住襄阳王,防止叛变。要知道,十年前的那一场叛乱,大宋差点变天,陛下已经害怕了。所以,此刻如果殿下出面,说不定襄阳王一感激就会有所考虑的。”
寿王依然摇头,“我很清楚王叔的性子,除非有父皇的兵符,否则在他面前讨论此事只是自讨没趣。”
蔡淳甸眉头紧皱,“只可惜当年的神捕司已经被查封了,要不然以诸葛明镜的口才,加上他与襄阳王的友谊,说不定这件事就有望了。”
“神捕司因为当年的那件判案被牵连,已经查封数十年,相关工作已经由京兆尹府接手,大人为何突然提到此事?”
“随口说说而已,”蔡淳甸欲言又止,“正如殿下当年为了弥补礼部的空缺而冒险提拔贾邦一样,当年的诸葛明镜也是下官亲手提拔的,只是没想到他因为一时的热血犯下大错,从而导致神捕司被查封。”
“此事我也只是听说,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