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前面在月光下有些亮晶晶的小河,祁千汐双手叉到腰上,呼呼喘粗气,实在跑不动了。自从和楚凌漠确定下关系,楚凌漠就没有再拉她晨跑过,而是每天早上陪着她赖床,果然人不锻炼就是不行……
祁千汐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下,先喘匀气、休息休息再说。边喘边警惕望着也同样停住脚步,依然离她三米距离的高大男人。
月色不明,看不太清长什么样子,不过,看轮廓应该不丑。
男人好整以暇看着她:“怎么不跑了?”
祁千汐气道:“不跑了,跑不动。”
男人像聊天气似的,平和问:“那,是你交出赃物,还是我把你扭送到警察局?”
祁千汐异常诚恳地说:“帅哥,我真没偷东西。”
男人微微仰头看着天空:“呵,你可真不老实。不偷东西,你是喜欢翻别人窗子吗?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就为了好玩?”
祁千汐拍拍身上的衣服:“你看,我全身上下就这一个口袋,瘪瘪的,什么都没有。”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现在的贼,可不会笨得将东西带在身上,说,藏哪了?”
祁千汐无奈指指自己的脸蛋:“你看我像贼?从小到大,我连根针都没偷过。”
这男人也怪,竟很有闲心的抱了胳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贼的脸上写着贼,还用警察去破案吗?现在有几户人家还有针?你就是想偷针,也没处偷。”
祁千汐眼珠子转了转,看起来这男人脾气不错。明明怀疑她是小偷,竟然还不急不慢,也不上来扭打她……“你是警察?”
“我如果是警察,你现在胳膊已经掉下来了。还要作垂死挣扎?那你可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小贼。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你直接扭到警察局,在这里跟你聊天吗?”
祁千汐嘟囔:“可能……警察局半夜关门了。”
男人双手负到身后:“就因为,我们说着相同的语言,有着相同的皮肤。同是华国人,在米国立足也不容易,你如果缺少工作,只要手脚干净,我可以帮你。
我之所以谈这些,就是希望,米国的监牢,能少一个华国人。
身在异国它乡,更加珍惜这种同胞之情。你,把拿的东西交给我,自己离开。或者,跟我去工作。”
祁千汐愣愣看着他,竟然莫名有些感动。
是啊,在异国它乡,不认不识,这个人竟然明知她是“小偷”,还要给她提供工作,还敢用她!不知道她的过往,不知道她的任何事情,就要帮她。
而且,他对国家那深沉的热爱,是发自内心。他爱每一个同胞,这就是别人说的大爱吗?力图劝说一个“小偷”改邪归正。
男人没有催促她,就那么淡淡站在那里,自信地望着她,似乎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祁千汐吸吸感动的鼻子,开口,认真解释给他听:“其实,我不是小偷,我是那家人的女儿。因为某种原因被关了起来,我不想被关,就偷偷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