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缘慢慢放开了紫玉,瘫靠在身后的墙上,父皇不知道又怎样,只是误会又怎样,他们的初心不还是夺人所爱吗?结果不还是一样吗?不还是他们一手造成了一场悲剧吗?
方语缘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想为那光辉伟大的信念找个借口,对!信念!父皇一直以来是他的标杆,是他的信念,可是都崩塌了……
所谓美丽的爱情故事背后原来这么丑陋……自己还该坚持吗?云儿有心上人了吗?方语缘突然起身就走。
紫玉吓了一跳,“安扶,你去哪儿啊,你说话啊?”
紫玉一路追着方语缘问,但是方语缘不答应也不回头快步走了,然后又飞上房顶,顷刻消失,紫玉根本追不上。
紫玉又喊又哭,一路引来了跟多的人,包括皇后蓝苒素。
“怎么了?”皇后遣散围观的奴婢,然后扶起瘫坐在地上哭的紫玉问道。
紫玉哭着把原委告诉了皇后,皇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娘娘,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他这些的!不然他这会儿都高高兴兴地回宫了,这孩子,能去哪儿啊……”紫玉泪下不止。
皇后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拭泪道:“我知道最心疼他的还是你,你现在告诉他这些是不想重复十几年前的悲剧,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怪你,而且放心,他是去找那个女孩儿了,等他想清楚了,就回来了!”
“真的?”紫玉梨花带雨。
“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这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同样是清早,方语岚跑出去上马就一路狂奔到王府,她们暂住在安亲王府的流望园,进到流望园,方语岚蹑手蹑脚地回自己房间,但是一个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了一身冷汗。
“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月丽兰姑姑的声音!
方语岚木木转身,身后的房门渐渐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就在房间大厅中间放了一把椅子坐着。
说起来,月丽兰才三十几岁,但是这些年的流浪和打击已经让她看起来苍老不堪。
“没……没去哪儿,我一直在房间,这是刚刚去方便了一下。”
“呵!我们公主这是长大了啊,当我们都是傻子了!”
方语岚闻言跪下来:“安元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想着未来有将军府可以托身了,就不想报仇了?”
方语岚闻言惊讶抬头:“我不敢忘,也不会忘!姑姑怎么会这么想?”
“哼,你让我怎么想,我问你,昨天晚上我派人去帮你美救英雄’,倒被‘英雄救美’了,没想到被感动的倒是你!笑话!”
“姑姑,我没有,我那么做都是为了弥补失误,增进和左家人的感情,而且效果很明显!”
月丽兰听了,打消了心里的疑虑,叹一口气上前扶起方语岚道:“我这些年日思夜想要为公主报仇,昨天我听了回来之人的报告,又见你一夜未归,虽然我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姑姑还是怕,你要不报仇了,咱们这些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姑姑放心,母亲的仇,我是死都不会忘的!”方语岚恨恨说道,然后她又像想起来什么了似得说道:“姑姑,也许母亲还活着!”
月丽兰惊讶:“怎么会?我是当年亲眼看着公主被火化的,你怎么会这么说?”
方语岚就一一说了昨天晚上关于兰蕊的事,月丽兰惊愕,不过她敢笃定,那不是公主复活了,而是真正的安元公主,公主的亲女儿!
十九年前的那个场景又渐渐在脑海中清晰了:
她跪在冷宫,像月亮发誓:“我向月亮起誓,一定不负公主所托,好好照顾小公主,不告诉她身世,让她远离纷争,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古雪蝶和她相拥而泣,“我的好姐妹,拜托了,拜托了……”
“公主放心,放心……”
古雪蝶松开她,擦干自己和她脸上的泪水,拿出罗帕,咬破手指,写了一个‘我’字,然后拍门:“我想把这个罗帕交给宸妃娘娘,请嬷嬷通融一下。”
当年现在的皇后蓝苒素还只是宸妃。
“吆,还把自己当皇后娘娘呢?在这儿,私相传递是死罪,奴婢可不敢。”看守嬷嬷阴阳怪气地回绝。
“吾知道,知道,怎么能让嬷嬷白冒险呢?”古雪蝶公主讨好地笑道,同时悄悄塞给她一个金钗,“烦请嬷嬷帮帮我,求求您了!”
“早这么说多好,该求人的时候就不要拿架子!”
“哎,嬷嬷说地对,古雪蝶以后不敢了!”
“嗯,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跑一趟吧!”看守嬷嬷掂一掂手中的金钗摇摇摆摆地去了。
月丽兰当时看得很是心酸,从小到大,公主对谁低过头,又求过谁,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过了一会儿,宸妃居然来冷宫了,这冷宫可是妃子们都避免来的地方,这地方太不吉利。
古雪蝶冷冷下拜,“参见宸妃娘娘!”
宸妃上前搀扶,“皇后娘娘这是干什么?应该是我拜您。”
古雪蝶冷笑:“哼,皇后!哈哈,皇后!”
“您就算被打入冷宫了也是皇后娘娘!”
“哎,不扯了!”古雪蝶叹一口气坐下,“我帕子上内容想必你也懂。”
“说吧,您想怎么办?”
“求情放了语岚和月丽兰。”
“可是……”宸妃犹豫。
“我知道他不会放过语岚的,我要求也不高,只需要留她一条命,废黜她出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