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书生从地上暴起,周身灵力灌注于掌中,双手运力,衣袍受灵力鼓动翻飞而起。
杀招攻势来袭,
誓要将将离斩杀于此。
命局胜负已定。
命局失败带来的耻辱感,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糙书生的眼睛近乎红得滴血,可是他还不相信自己输了,也不相信将离没有从中出过老千,不然为什么他看到的,与将离手中骰子上的点数并不相吻。
明明点数已经被他改掉了。
其中有一个骰子被他改成了一点,他也亲眼看见了,为什么到最后完全不一样!
而自己明明是三个六的骰子,却在揭开的瞬间变成了三个一。
那东西失灵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糙书生之所以要与将离赌命,是对自身的赌术有所自信,这才大言不惭的出口,要赌命!
却不想到头来,折在了将离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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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折在我手里的人太多,不差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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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混迹赌场的老江湖,如何自处?
“这不可能,不可能!是你,一定是你,你使诈!!!”糙书生面目狰狞的大吼。
然而他大吼的话语,却是让四周的人跟着一愣。
使诈?
可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灵力波动。
几十号人在旁边盯着。
而且在他们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就是有人使诈,一个人也许会看错,总不可能全部人都感觉不到吧。
“使诈”
“没有。”
“他是不是输得有些上头了?想抵赖?”
糙书生的暴起,并没有影响众人看热闹的心思。
他们齐齐后退数步,空出场地给争执的双方,而后私下交头接耳,对糙书生指指点点。
“谁知道呢!说人家使诈,总要拿出点证据来不是,而且他这么大吼大叫地说人使诈,不就是明摆着说我们眼瞎嘛!”
有不知名的人,开始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糙书生先前连胜二十局的场面,已经引来了有心人的嫉恨。
即便糙书生可能失了分寸,将眼前的庄家杀死。
而后大摇大摆地继续在赌坊内赢钱。
众人心头还是忍不住有些泛酸,甚至心头有一丝丝期盼,期盼着眼前的这个庄家,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在糙书生手里头活下来。
然后撑到执法者到来,将糙书生斩杀在地。
其实他们也不怎能希望,眼前的庄家就此陨落。
其原因莫过于,两个因素。
一是:糙书生的赌术超群,在某种层面上已经触动到了众人心底的那条线,那条嫉恨不满的线。
凭什么拥有好运气的不是自己!
既然我得不到,那你就去死好了。
这样谁也没有了,皆大欢喜。
二来:则是像将离这么有钱,坐庄的庄家可不多见。
虽说没有糙书生在前领路的话,众人也不可能从将离手中拿到那么多灵石。
可人心在作祟。
就算没有了糙书生,他们总会有别的办法从将离手中拿的灵石不是,他们还就不信了,没有了糙书生在前,他们这些人在将离身上赢不下一把?
这莫名的自信,促使着人心中的恶念横生。
他们甚至抛弃的前面输钱的苦闷,开始在心中暗自为庄家祈祷。
祈祷他撑得久一点。
事愿人为。
眼下,
被众人寄予厚望的庄家,根本在糙书生手底下走不过一招,就直接被一掌劈飞了出去。
喷洒出的鲜血,将整个十三号台染成了一片血景,在旁看戏的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沾了些许。
糙书生首当其冲,更是未能幸免。
迎面被喷了个正着,满身带血,配合着他狰狞的脸色,还真像是从地狱爬起来索命的恶鬼。
庄家被打飞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抛物线后,重重地摔在了另一桌子。
将桌子一分为二,砸成两段。
被砸中的桌台,四周顿时人走鸟散。
众人自觉离得远远的在一旁旁观,视线顺势看向先前发生事情的地方。
却见一道血色人影,从十三号台迎面冲了过来。
四周围着的人群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远远地退到一边,免得等会儿打起来,波及自己。
“唉唉,兄弟,这是怎么回事?”有好事者凑到十三号台旁边,开始找那头边上的人询问缘由。
“哦,这个呀,是这个人和庄家赌命,然后输给了庄家,最后不甘心,反悔了准备耍赖!”
被问的兄弟一边回应,一边漠然地看着糙书生把庄家打了个半死。
糙书生冲出人群,顺着被他打死的那道人影而去。
几步上前,将摔倒在桌上口吐鲜血的人,提起来拎在手中,然后右手握拳,拳风赫赫的朝庄家脸上打去。
拳拳入肉,听得人肉疼不已。
几颗白牙混合着鲜血掉落在地上。
“我特么让你使诈,使诈!你个龟儿子,老子在赌场混迹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给我使诈?格老子的,玩得开心吗!打死你活该。”
糙书生可能觉得还不够解气,往人脸上啐了一口唾沫,将手上被打得气息奄奄的人,随手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而后开始拼命的用脚踹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影。
“孙子,龟孙子,知道爷爷我的厉害了吧,还敢跟我玩命局,赢了又怎么样?你也有命,可以拿爷爷的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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