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只能趴在地上,目光无神的看着面前的背篓。
她想伸手握紧背篓打翻,
将里面备用的药拿出来,都做不到。
她艰难的动了动身体,慢慢的往背篓那头挪去。
挪了两下之后,
才恍然间发现,原来……
她连可以挪动力气都没有了。
姑娘垂眼眼眸苦笑,看来自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明明以前都安然度过困境,怎么这一次……
姑娘眼中的光亮渐渐暗了下去,像是已经放弃了挣扎。
就在她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
一个的毛团子,出现在她面前,用舌头舔了舔姑娘的脸,转身走到另一边。
退出一定的距离,
起步,跳跃,快步朝背篓冲了过去。
凭借着身体的冲势,瞬间将背篓撞翻。
背篓倾倒砸在姑娘身上,里面的药草撒落一地。
那些****罐罐的东西也从中溜了出来,在地上俏皮的翻滚打转。
姑娘发觉对方有意帮自己,抬了抬自己越发厚重的眼皮,嘴皮子蠕动了两下。
声音沙哑的说道:“红……红色……**……”
身体上的疲惫沉重感,几乎要压垮姑娘最后的意志。
她还是一个**岁的姑娘,
本应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眼下,却在这荒山野岭受苦。
实在是看的人心生不忍。
即使是君影看了,也止不住有些心软。
真的很像是将离,
就不知道,将离时候是否如她现在一样,惹人怜惜。
君影望了眼,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咽气的姑娘,抬步走到那个红色**塞的瓷**前。
用牙齿咬开**塞,君影凑到**口嗅了嗅。
是退烧药。
只不过因为条件有限,做的还不是很完全。
用凡世的目光来看,
这些药足够令姑娘退烧了。
君影看着面前倾倒的瓷**,与自己软乎乎的爪子,一头黑线。
用鼻子拱了拱,将瓷**往姑娘那头推去。
行径间,
还要心翼翼护住瓷**,免得它因为颠簸洒出来。
君影靠着自己的新肉身,将药推到姑娘嘴边,抬起爪子将**口对着姑娘的嘴,扬手往里面推了推,将粉末倾倒入口。
然后又跑回先前的地方,
将方才的水囊给拖回来,给她灌了两口。
姑娘在吃药之后,受药力作用,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君影则是在她睡去之后,
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肉呼呼的爪子。
这肉身还真是一点也不方便呢,什么时候可以变成人形?
君影心下琢磨着,
要是一直顶着这样一具肉身过日子,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啊呜~”
你可要早点好起来呀!
君影瞥了眼睡熟的姑娘,抬步走向洞外。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湿冷清新的味道,野草的清香弥漫在鼻间,让人感到心神舒适。
君影深深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眼洞内的姑娘,快步跳进旁边的树丛中,三两下就没了踪迹。
他需要找一点其他的药草回来,
单是凡间的那些药还不够,那个姑娘烧的太厉害了。
用那些药只能勉强镇压住,不能确保病情会不会反复再来。
……
君影就这么在山洞内,照顾了姑娘两天。
这两天里,
姑娘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加上膝盖上的伤口处理的太过于随意,有发炎流脓的趋势,君影照顾的也是身心疲惫。
特别是大半夜的,
忽然发起高烧,被烧的直说胡话,吓得君影连忙从睡梦中惊醒,去找退烧药。
若是人形那还好说,
可现在顶着这样一副皮囊,君影也费劲。
尤其是他自己还是个带病之身,还要忙着照顾个的,累得够呛的。
忙得跟个蜜蜂似的,一刻也没停过。
这两天的时间内,连合眼的时间都少的可怜。
好在的是,
在君影尽心尽力的照顾下,姑娘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
膝盖上的那个口,
也被君影每日用嚼烂的药草敷药,渐渐消炎结痂,慢慢开始长粉色的皮肉,取代原来空缺的地方。
第三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姑娘终于从两日的迷糊中醒了过来。
大病初愈,她的身体还是有些羸弱,艰难的从地上坐起身。
最先映入眼帘的,
是那一团灰扑扑的毛团子。
看样子这几日里,确实累惨了。
现在正抱着毛茸茸的尾巴,团成一团在她身侧睡得正香,还时不时动了动那双柔软的耳朵。
姑娘见此,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毛团子,轻声说道:“这些时间里,是你在照顾我吗?”
灰团子似乎在做什么有趣的梦,
低低呜咽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姑娘的话。
姑娘笑得眉眼弯弯,站起身朝旁边倾倒的背篓走去。
意识的混沌的最后一刻,
她还记得是灰团子撞倒背篓,给自己找药喂药。
姑娘弯下腰,
将地上的药草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放回背篓。
她看着药草上干枯的痕迹,估算着时间。
“糟了,居然在这里待了两天?”
姑娘暗道:“好险好险,两天还是可以接受的,顶多回去被夫子骂一顿。”
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出去重新捡了一些柴木点燃火堆取暖。
又跑去将灰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