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孟老人问凉瑟瑟的话让商宇有些奇怪,难道这位神秘的美女天能也是查探一类么?
“我不关心。”凉瑟瑟的回答更让人绝倒。
孟老人这才将目光转向商宇。
“一共六人,看姿势当是为人绑住手脚,其中两人似乎还穿着铠甲。”商宇如实将自己所感知告知孟老人。
幻宇是一个天能的世界,万事万物的关窍只在“能”与“不能”之间,或许老人见识极广战力极强,但有些事不能便是不能,而一人不能做到之事,其他人有总能做到的,故而幻宇天威之下,人人皆有敬畏之心。
“去看看。”孟老人举着光明珠走进那道石门当中。
此地虽然已荒废,但偌大一座地宫,想来也是亡命之徒藏身、居心叵测者密谋的绝佳所在,宝藏虽空,但这数十年来,这郑皇地宫中却不知又演绎了多少故事。
这间室石倒狭小许多,一入此间,映入商宇眼中竟是一副宽阔硕大的“幻”字图画。
定神细看才发现,那就是一副精制皮革所绘广袤的幻宇大陆舆图,原来幻宇大陆整体便是一个“幻”字,以正中天心海为界,那左边“幺”字旁,便是西大陆,自极北巽国至最南端的大禹,山川市镇历历在目,那右边那一折钩,则是东大陆,自北端大煌国至南端神霄帝国,地理形胜无一遗漏。
那西大陆再往西,荒海彼岸,还有一片葫芦状的黑色大陆,在图上却是勾画简略,想来那便是荒陆。
商宇目光移过,除了幻宇舆图之外,这一面石壁上还有一副放大数倍的大禹疆域图,十余幅大禹各州地图,以及数十大禹各地军事重镇的地形军事图,其上各色批注,竟是将大禹境内三十州水陆六大军团的布防标注得清清楚楚。
不会真有人想在这里密谋造反吧……商宇心里升起一个滑稽的念头。
而随着柔和的光芒照入暗室,暗室中的人终于有虚弱的声音传来。
“求求你,放了我们……”
孟老人方才也将心思放在那满壁的地图上,此时往石室最里面的角落望去,才见到有果然如商宇所言,有六个人被捆住手脚蜷在墙角。
这六人俱都是面色菜黄,形容枯槁,尤其是双目深陷眼窝,除去中间两人身着铠甲之外,其他人衣衫都已破烂,一看便知被囚在这暗室中时日已经不短,更可怖者,这六人身上皆有数不清的皮外伤痕,所在皆是能让人痛极却又不致命的位置,稍加思索便知这是刑讯拷问所致。
“你们是什么人?”
最靠外侧那一位蜷曲披甲老者好容易适应了光亮,灰暗的目中透出几分亮色,却不转头看向商宇三人,只是沉声问道。
“此言当是我们问几位才对,几位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那老人闻言,却是头也不回,哼了一声,而此时另一位身着铠甲的中年男人央求道:“这位小兄弟,我乃是大禹平野军北军参军闽思源,你快救了我们出去,我们必有厚报!”
商宇目光扫过这几位“囚徒”,发现这位中年人的铠甲多有磨损,并且早已血迹斑斑,用心辨认,才看见肩甲上的有些模糊“平野”二字,而先前问话的那位老者,铠甲倒是商宇曾经见过的“定野”甲。
再看其余四人,那衣衫虽然破旧不堪,但是仔细辨认却也是上好的布料,孟老人目光闪动,却是更加见多识广,这种布料不仅珍贵,更是大禹朝廷发给各级官员的例俸的一种,换言之,被囚于此的六人,极有可能皆是大禹官员。
“嘿,老头我救人,向来先问价钱,他说他是个参军,姑且算他值几辆金子,那你们又是什么人?”孟老人眼珠子一转,问道。
余下那四人互相看看彼此,似有犹豫,但最终还是一一报上来历。
“大禹户部度支主事从事向应。”
“大禹工部泾州司匠所巡官别玉。”
“大禹军部书记侍从于时傅。”
“大禹牧野军左督粮曹秋中诚。”
最后那位粮曹报上家门之后,还特意向商宇二人介绍先前那位老者:“这位是定野军中卫提调官穆怀山将军。”
大禹定野军驻守湖东十三州,平野军驻守北疆八州,牧野军驻守岭西五州,而户部度支部负责核查国库军政用度,工部司匠所则有权调看各州各城城基城防图,军部书记处更是可查看全国各地兵力调配。
这六个囚徒所在的位置几乎囊括了大禹除水军外所有军政事务,而这六人司职偏偏都是那种看似无足轻重,却足以接触朝政机密的位置,结合这六人身上伤痕以及那满壁上的军事地理图录,将他们擒来此地拷问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商宇和孟老头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各位大人怎会沦落至此?”商宇忍不住问道。
那位平野军的参军眼泪都快下来了,哀求道:“小兄弟莫要多问了,速速就我们离开此地吧,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如何来不及了?”商宇拿出匕首上去为这些人割开绳索,奇道。
“唉,小兄弟,那抓我们来的歹人实在太过恐怖,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若是被他碰见,恐怕还会连累了你。”这位参军被解开了绳索,说话仍旧有气无力。
“什么人抓的你们?又为何要抓你们?”商宇动作不慢,两句话之间,已经用随身匕首将六人绳子尽数割断。
“说来我们也不甚清楚,我只记得当时我随几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