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席胜魔就借着对方劈空,手臂内侧和一侧肋骨都对着自己的时刻,右手握着枪柄斜飞而上,正敲在袁嗣会下巴上。
袁嗣会正在疾跑、急停、反手削人的不稳定身体,哪里经得住对方一样挟着速度来的就势一拳,当即被打得斜飞出去一步,后脑勺撞在巷子一侧的泥墙上,泥皮都被他脑壳呛掉一大块。
席胜魔并不容他反击,紧跟而上,空着的左手凌空握住他持刀的右手腕,摁在墙上,两人一瞬间几乎鼻尖碰到鼻尖,但席胜魔微微朝后一仰身体,拉开了攻击距离,握枪的右手并不留情,拳尾握着枪柄如铁锤一般猛地敲击敌人的太阳穴。
一下就打得袁嗣会头猛地朝一侧一歪,接着又是第二下猛敲,这次袁嗣会拼命扭脸闪开了致命的太阳穴,头发擦得脑后泥墙泥屑雾一样飞扬,但是枪柄仍然无情砸在了他脸颊上,皮立刻破了,血就在黄色的泥雾中飞溅开来。
“嗷!”鼻孔里充塞了血呼吸不到空气、头嗡嗡乱响的袁嗣会,死命的闭眼用膝盖猛撞,正中席胜魔的左边胯骨。
这本来是席胜魔已经看到他的动作,微微侧身,想用坚硬的大腿外侧抵开这种好像并不有力的挣扎攻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这一膝盖顶在自己胯骨上,竟然让他惨叫一声,右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眨眼间席胜魔就明白这是刚刚踩塌了瓦片半摔半跳到巷子里的“后遗症”!那时候左腿外侧已经受伤了!
自己膝盖顶出,对方竟然被打得一软?袁嗣会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他奋力用空着的左拳打在斜了身体的席胜魔头上,顿时席胜魔被揍得半跪在地上。
“去你妈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这个疯狂的治安官,袁嗣会全力一脚踢出,一脚正中正对自己腹部伸过来的那只手枪,手枪顿时脱手飞了出去。
接着他猛地侧身猛拉被席胜魔扣住的手腕,若是脱手,就等于刀子在手,但扯不出来,袁嗣会大吼着再次用膝盖去撞身前跪地的治安官的脸。
“去你妈的!”席胜魔半跪在在地,手枪已经被踢飞,但依旧铁钳一样拉着对方的持刀手,他看着对方要飞膝,大吼声中,不退反进,身体宛如弹簧一般从跪变扑,右手一捞,已经抓住了袁嗣会的左脚脚腕。
这是袁嗣会的支撑腿。
脸擦着对方顶空的膝盖下的小腿肚子,席胜魔猛地一拽他的左脚脚腕,袁嗣会就如顶梁柱被拖倒的朽木屋子,整个人被掀得朝后轰然倒地,刀子在脱手而出。
看有机会,席胜魔不依不饶的朝躺在地上的袁嗣会扑去。
但是袁嗣会可是在谋杀未遂的逃亡之中,逃生意志不可同日而语,被绝望激发的斗志,即便是老鼠也敢咬下猫的鼻子,他躺在地上,凭着本能用尽全力猛地朝前蹬去。
一下正踏在扑来的席胜魔胸口上,把这个治安官踹飞在一边,接着满是土的他翻身爬起来就背对这席胜魔,朝巷子口窜了出去,连刀子也不要了。
“**的兔崽子啊!!!”席胜魔被蹬坐在墙根里,一样带着满身的土,和愤怒到喷火的眼神,跟着那袁嗣会爬起来,朝后跑了几步,弯腰用气得哆嗦的手在泥土里捡起自己的枪,再次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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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激烈搏斗几十秒的末尾,二十米外的方秉生和山猪就眼睁睁的看着。
山猪看到身后那激战的一幕,以为方秉生被吓坏了或者想要手枪防身,被他稍微用力一挣,就松了手,把自己的枪让方秉生提着。
“放心,方先生!我一定给你逃回公道!”山猪看着那边翻滚的两人握起拳叫道。
但是方秉生没有开枪射击谁的意思,他突然扭头看着山猪道:“山猪,你有刀子吗?我挑开我的西装袖子,看看伤势。”
“有!有!有!”看了看对方被割开一个大口子全是血的袖子,山猪赶紧弯腰从腿上的绑腿里抽出一把匕首,接着看着方秉生的胳膊体贴的说道:“您别动,我给您挑开衣服。”
方秉生眨了眨眼睛,笑道:“不劳你了,我自己来。我这人就相信自己。”
“呵呵,您当然!您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上帝看顾您啊!”山猪一边恭维拍着马屁,一边倒转匕首,谨慎、客气、小心的把匕首把柄交给方秉生。
方秉生握住匕首,突然跳开一步,用手枪对准了山猪,大吼身边的保镖命令道:“制住山猪!他要杀我!”
“什么?”山猪和那保镖同时惊呆了。
山猪自然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这方秉生是疯了吧?而保镖也惊呆了,他是顺着席胜魔的那条路,从屋顶上爬到墙上下来的,他亲眼看着山猪简直像个手下或者护士一样拱卫方秉生,怎么是他要杀方秉生?
“听到没有?!”方秉生一声厉吼,震得头发上鸡毛乱飞。
“好好好!”保镖手忙脚乱的从背后放下长枪,枪口指住了山猪。
山猪往后一退,后背就靠在了墙上了,他瞠目结舌的瞪着方秉生,叫道:“您摔到头了吧?我是来保护你的啊…….”
方秉生冷笑一声,把手枪换到了受伤的左手颤巍巍的提着,右手握紧山猪的匕首,竖起自己的血淋淋的左臂,深吸一口气,低头咬住了自己肩膀上的衣服,然后猛地一刀划在了胳膊上面,顿时惨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