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谦将书中夹带的一页图纸叠好,收进怀里,方道:“通知陈帅,传令三军,今日连夜......过雁回关。”
一道黑影现身,行了一礼,径去了。
姬元亦几乎要不顾满脚冻疮跳起来,“父王!十卫十三卫差点折在那里头!”
姬谦起身,淡淡道:“前朝镇国侯布的阵,自然名不虚传。”
说着,他将一册极厚的书盖在姬元亦脸上,道:“看完了交给军师。”
姬元亦拿起书,只见那封面上赫然是四个熟悉的字,写着《万象阵法》。
抬头,姬谦已出了营帐,姬元亦捏着书页看了遍序言,抹了把脸,忽然仰天吼道:“啊啊啊!师父你藏私啊!”
...
陈延玉两手捧着他那传闻中俊美无匹的谪仙脸,看着他哥“写家书”。
军中兵将每半年可寄一份报平安的书信,陈延青很流氓地昧了一只王爷和京城的联络信鸽,每三日一封报行程的书信寄到京城,偏上头还盖了他陈大元帅的私章,驿站不给他跑腿都不行。
陈延玉确信,陈元帅利用职务之便抢劫信鸽寄家书之事已经在京城传遍了......
陈延青落下最后一笔,收好,严肃道:“延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嫂子六个月的双胎,一点差错也不能有,我不能让她担心,若我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替我画,不要告诉她。”
陈延玉把头埋进臂弯,陈延青每次大战之前都要讲一大通遗言,却没一次应验,倒是他这个坐后营的军师几番遇险......
“听李太医说,你嫂子怀的很可能是龙凤胎,要是我见不到了......他们这一辈取名,男孩从军从火,叫陈军煌,女孩从诗从女,就叫陈诗娇......”
陈延青这边喋喋不休地说着,陈延玉却哼道:“谁替你想的名?也太土气。”
陈延青呆了呆,道:“王爷起的。”
陈延玉立时大喘气道:“土气......好,接地气,好养活。”
这般一岔,陈延青也忘了遗言的事,愣了愣,想起方才骚乱,指点着沙盘道:“王爷提议过雁回关,军中大半不服,你怎么看?”
陈延玉松了口气,道:“寒门关雪积深厚,上回凯旋途经那处时你便说有险,怎么忘了?”
陈延青双目湛亮,激动道:“我原本也是想走雁回关,可边城的老兵都说那是阎王界,一拖再拖,如今王爷既有破阵之策......”
陈延玉道:“三军启程?”
陈延青道:“让新兵先行。”
陈延玉嗤笑一声,却未觉有什么不妥,这一万新兵本就是各地抽调的死囚,用来挡刀的,白养了这么久,也该派上用场了。
能活是造化,死了是应该,这就是死囚兵。
...
姬谦听了汇报,唇角笑意微扬,道:“他倒谨慎,也罢了,让七卫领军,先去破阵探路。”
姬元亦翘着那双被包成粽子的脚,一边意兴阑珊地翻着书,一边哼道:“何止谨慎,人家兄弟俩是在提醒父王......”
“监军不得越界?”姬谦挑了挑眉,接口道。
姬元亦冷笑一声,道:“莫非不是?”
王令下达了整整两个时辰,军中也不见半点动静,偏他陈延青一句话,竟都拔起营来了,简直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姬谦顺手弹了一下姬元亦的额头,道:“你啊!事事总要想歪,与其说是陈家兄弟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不如说是这三十万兵士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哈哈~原来手机也可以更文了,好开心,唔,最近大家都没有留评的热情啊,人家厚着脸皮来求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