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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奥其斯还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自己家里突然晕倒,醒来时就已经身处阴暗的地牢之中了。
面对层出不穷的刑讯手段,这个本就没什么坚定意志的少年吓得不住哀嚎,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儿吐了个干净。
不过衷心喜爱着自家小殿下的侍卫大哥们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亲王殿下只是下令留着这个人的性命,让人吊着条命,不死不活的方法还有很多......
“你们到底是谁?我能说的都说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刚刚挨了了一段盐水鞭子的尼尔四肢大开被挂在墙上,涕泗横流地苦苦哀求道。
“放过你?”巴斯冷笑着亲自拿起旁边的“猫爪”颠了颠,眼中闪现出一种残忍的冷光。
眼前这个人,再不是那个在城堡里笑眯眯保护着自己家小殿下满山乱跑的巴斯大哥了,此刻他就像一个刽子手,打量着被挂在墙上的少年,像是打量一只亟待肢解的烤羊。
冰冷的利爪轻轻触碰到少年柔软洁白的皮肤,伴随着疼彻心扉的尖声哭嚎,细微的撕裂声在牢房里响起,猫爪型的铁器带着肉丝,一天天脱离皮肤,露出柔软皮肤下的森森白骨。
少年扭曲地哀叫着,被生生剥离皮肉的疼痛让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像只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喘息哭号,原本欺骗了无数人的纯真相貌此刻狰狞的却犹如地狱之中的恶鬼。
“别急,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
不待他喘匀了气,冰冷的铁器再次抵上了另一处完好的皮肤。巴斯好整以暇地冲着他笑笑,手下的动作却毫不手软。
“给他灌些补血药剂,免得一不小心弄死了殿下怪罪,”
半个小时之后,侍卫长扔下手中的“猫爪”,吩咐了侍卫一句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过些日子小殿下就要试炼归来了,他的提前好好敲打一下自己在小殿下身边做侍卫的蠢弟弟巴特,让他以后警醒着点,像牢房里这种心怀不轨的人最好永远都别再让小殿下接触到了。
尼尔昏昏沉沉地被关在牢房里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暇再思考更多。
他被挂在墙上,行动不能,每天都有人过来对他用刑,有时候是第一天那个魔鬼般的男人,有时候是其他人。
火刑、尖凳、喉咙里被灌入滚烫的蜡油...所有不能想象的痛苦在短短几天内他全部经受了个遍,有时甚至想即刻死去,刑后却总有人将药剂强行灌入他嘴里,连死亡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牢门缓缓的推动声在耳边响起,尼尔挣扎着翻开了酸涩的眼皮,血液和水分的大量流失让他先是一阵眼晕,眼前的黑暗散去后,他才看清站在离自己五米开外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高大颀长的身材,强大迫人的气场,冷峻的五官和考究的衣着,无不显示对方贵族的身份。
“你,你是谁?”尼尔掀掀嘴皮,从沙哑干涸的喉咙中挤出一句问话。
本以为自己必然得不到答案,贵族们总是高高在上,瞧不起像他这样的混血贫民,没想到男人竟然回答了他。
“我是卡洛菲斯的父亲。”
哈!原来如此,难怪这些人开始总是不断让他复述自己进入测试地点后做过的一举一动...原来是卡洛菲斯,卡洛菲斯...他的父亲,大名鼎鼎的爱德华亲王,这下即便自己死了,也不会有人去追究吧......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好命,生来便有人将世间的一切捧到他面前,将他所厌恶的一切都通通消毁掉,而自己,就是被消毁掉的那一个......
少年恍然大悟,神志不清地低低笑着,随即有些癫狂地抬起眼,断断续续道:“要是...要是上次成功就好了...卡洛菲斯这种人本就...本就不应该生在人世...什么都要有...什么...什么都要从别人手里抢走...要是...要是他不存在...”
亲王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胆敢诅咒自己宝贝儿的人,一字一句吩咐道:“火刑,本王要亲自看着。”
火刑,血族中最流行的一种处死刑法,用于焚烧一切有形世界的邪灵,这个人的诅咒,将会和他的躯体一起,在灌注了黑暗力量烈火中灰飞烟灭,永远不复存在!
那些恶毒的诅咒在火的焚烧下不会应验,他的卡尔,永远会留在自己身边,永远!
尼尔最后的记忆,只余下“火刑”二字,其余的,便随着主人惊惧的昏迷之后,永远沉浸在了飞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