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看着腿上的线头,觉得可以拆线了,虽然才五天,但是自从那天早上在餐厅看见齐牧炎以后,自己就被禁足了,吃喝拉撒睡全在屋里,所以,休养的不错,恢复的也不错。
这几天,可心疼坏了齐牧炎的妈妈,好像伤在她身上,以后疤也会留在她身上一样,把齐牧炎从头数落到脚,说他照顾不周。
又吩咐厨房,做了利于伤口恢复的饭菜,顿顿送上来,可辛苦了李嫂。
董事长也过来询问原由,让她带薪休假。
舒然心里特别感动,只是好奇一直没有露面的齐牧炎和李一
问李嫂才知道,在自己睡觉睡过火的那天早上,李一已经先回九江了。
至于齐牧炎,李嫂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舒然下楼向李嫂借了一把小剪刀,又把碘酒准备好,比划了几下,看看从哪里开始剪线。
心里想是一回事,真的要动手又是一回事,还真的有点怕疼。
舒然比划了几下,终于下定决心从最上边那跟线头开始下剪刀,她弯着腰,拉近距离,用剪刀尖夹住了线头,准备用力
“嘭”的一声,门锁被打开,紧跟着门被推开了
“啊!”
舒然一声惨叫
刚要用力,就被吓了一跳,身体一动,剪刀就扯住了线,她赶忙把夹住线头的剪刀张开,趴在腿上往伤口呼气,减轻疼痛感。
刚打开门的齐牧炎也被吓了一跳,看清舒然在干什么时,眉头都邹在了一起。
她还真准备自己拆线
自己刚回来就听李嫂说她刚拿个剪刀上楼了,想起她说自己拆线,就赶紧过来看看
他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看伤口上有一洙血,应该是刚才碰的。
“你觉得我连拆这点线的钱都没有”
舒然一脸懵逼,这和钱有什么关系?
“不是钱的事”
舒然看着他站起来,拿过桌子上的碘酒递给她,她连忙伸手接住
“以后别逞能了,受罪的是你自己”
舒然看她严肃的表情,觉得冤枉,明明就是被他开门吓的好不好?
“那个……其实如果你不突然开门的话,我已经拆好了!”
说完就看见本来靠在梳妆台上的齐牧炎站直了身子,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以一副王者的姿态,俯视着她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
舒然低下眼,不敢看他,更不敢说是的,虽然本来就是,只能干瞪眼,鼓着嘴。
齐牧炎看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受气小媳妇的倔样,心里因为她不懂爱惜自己而生的气消了一半。
“明天早上我带你去拆线,给我”
“什么?”
舒然茫然的看着她面前的手,不明白齐牧炎让自己把什么给他
齐牧炎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拿走她手里的剪刀出去了
齐牧炎回到房间,把剪刀放在桌子上,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就往床上一躺
他觉得自己这几天太反常,有点不受控制,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原因他自己也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
他不能背叛兄弟,如果他活着,事情或许有变数,自己或许有机会
可是他死了,到死挂念的都是她
自己当时痛彻心扉的感觉现在还在记忆深处,就像把血肉从你身上一点点,一寸寸的剥离,你能知道会死,也感觉到死神一步步的逼近,可你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由宰割时的心情,不亲身经历,又怎么能体会。
想起自己当时是多么恨她,也恨自己,她怎么会是这种人,把别人,把感情当什么?自己又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
那种经过生死而有的感悟,是刻骨铭心的。
所以,那个伤口太深了,看见她都是一种煎熬。
这些年他试着相信女人,也试着处了几个女朋友,可是每个都像逢场作戏,始终进不了自己的心,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过吧!
直到又看见她,才发现自己或许错了!
可是他不能错下去,不然会更煎熬。
第二天早上,舒然下楼吃饭时,李嫂告诉她齐牧炎已经吃过了,在车里等她,让她把行李带着,准备回九江。
她匆匆忙忙吃了几口饭,就跑上去收拾东西,怕耽误久了,那个少爷发脾气。
等她坐在车里,已经二十分钟以后了
“对不起!我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舒然看了一眼他刀刻般的侧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看自己,就解释道。
“我说什么了吗?”
齐牧炎听她向自己解释道歉就生气,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舒然深呼吸一下,茫然的回答道
“没有”
他是没有说什么,可自己怎么就那么怕他呢!
感觉和他相处很累
齐牧炎透过后视镜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感觉自己有点累,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应该以什么身份和语气来对待她。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恐怖
这种情况下
一个人的安静是享受
一群人的安静是修养
两个人之间的安静,就是煎熬
没有人愿意先打破沉默,是不敢还是不想?
为什么不敢,又为什么不想?
最后受不了的是齐牧炎,他点开了音乐
当音乐划破空气的一瞬间,就破解了两个人身上尴尬的诅咒。
齐牧炎把车停稳,下了车,发现舒然已经下来过了。
他锁了车,率先往里走
舒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