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被泪水浸湿,修长上挑的睫毛沾上泪珠,齐渃用力眨了眨眼睛克制住要滚落的泪水,重重点点头,不管她是否愿意承认,从裳儿嫁到北旬的那刻起,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回不到过去那样,唯有接受和改变才是两人之后的道路。
“我明白的,裳儿,我明白。”迎上裳儿的目光,齐渃不再逃避,“你是我的知己,姐妹,亲人,是裳儿也好齐清也罢,这样的感情不会改变我也不想去改变,你们一直保护我陪伴我,是我太软弱无知,害了你,还害的魏大人……”
刚提起魏秉诚,那股一直克制住的感情终于喷涌而出,右手捂住双唇希望停止哭泣,但是眼泪布满脸颊早已泣不成声。
“主子……”裳儿慌了神,急急问道:“怎么了?魏大人,是魏秉诚魏大人?他怎么了?”
“为了护我……他……”齐渃无法说出之后的话,只能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裳儿从她表现中已猜到八分,震惊之余又不禁悲从中来,过去还在揽月宫的时候,她时常因为魏秉诚对齐渃的情愫而心怀不满,可她清楚,在皇宫这样一个是非之地,魏秉诚确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对齐渃极为谦谦有礼不做任何越礼之事,他和自己一样,藏着一段不可明示的感情,那么他最后的归宿是否就同自己一样,不曾有过后悔。
可以肯定,能保护心爱之人,就算刀山火海阴曹地府又有何惧,听到齐渃双泪交颐不能自已,裳儿缓缓走到她身前,用手将她环住拍着她肩膀道:“魏大人一定不会怨你,他一定不会。”
在温柔的安慰下,泪水慢慢止住,除了还有些哽咽和眼眶红肿,齐渃已经恢复平静,为刚才的失态羞赧,倒是缓解了一直以来僵冷的气氛。
裳儿握着那双稍有骨干的双手,过去这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翻书阅读便是执笔书绘,十指玉纤纤fēng_liú物不拈,何时起这双手磨出了茧学会了骑马射箭,不知不觉中曾以为最了解的人,有了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和秘密,刚开始这几近让裳儿抓狂,现在她接受了这一切,不是因为她不在乎,而是因不想失去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