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安静的校园被来来往往拉响警笛的警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自有专门的法医来判断尸骨数量以及大概的死亡时间。苏妩手里捏着一张小纸条仔细研究,一期一振手里拿了杯饮料时不时喂她喝一口,一脸微笑的看她艰难辨别纸条上的地址。土御门警察把主从二人送到了松平弥也居住的地方,理直气壮走上前去敲响了大门。
“警察松平弥也在不在”
屋子里一阵叮叮咣咣四处撞击的声音,然后不等警察先生出手,门自己就敞开了。苏妩只见过两面的便宜弟弟倒在客厅的地毯上痛苦呻、吟,身边撒着些餐具, 看上去像是被从茶几上带下来的。
警察赶进去先看看弥也还活着, 立刻放下心先环顾了一圈, 然后皱眉看向翻撒的餐具两套,他们进来前弥也并不是独自在家, 但这个时间点做饭的钟点工也已经下班了,是谁留在这里和他一起吃了晚餐人现在又在哪里
这时楼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三人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 只见一个支离破碎大概是女性的“人”正反扭着关节顺着楼梯慢慢向下爬。普通人眼里恐怖的血、残肢以及透过头发露出来的凶残目光没有引起任何应有的注意。除了付丧神拔刀出鞘以外大家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恶灵::3
鲛人嫌丑扭着想要躲进一期一振身后,蓝发付丧神笑道:“一般的时间溯行军比这个还要难看些呢,可不能闭着眼睛乱跑。”说着他伸手从身后把审神者脱了出来轻轻拍拍她的头:“不害怕的话这位小姐的造型看上去很可笑呢。和挤错了番茄酱的巧克力蛋糕非常神似哦,鹤丸殿有时候恶作剧会把这两种酱料调换一下瓶子, 不明就里的光忠殿就会有烹饪失败的时候。”我才没有因为弟弟被吓哭而顺便告状呢鹤丸殿。
被人形容成“做砸了的巧克力蛋糕”, 楼上下来的女鬼显然非常不满,她死灰色的脸上皱起厚厚的眉脊, 每一丝都说明了痛苦、疯狂与无尽的恶意。
可惜醒着的三个人没谁害怕。警察先生见多了这种东西, 鲛人只觉得眼前的食物看上去就不好吃, 而对于一期一振来说, 需要砍掉的东西就是他的工作内容,勤恳实诚的四花太刀对于工作从不挑剔,堪称四花中的劳模。
恶灵小姐很苦逼,恶灵最不尊重的待遇莫过于不但不害怕还胡乱比喻着取笑。盛怒之下她用一种似慢实快的速度爬向付丧神,怕弄脏了刀的鲛人坐在桌面上哼了一声,屋子里立刻违反常理的出现了齐膝深的积水。无人理会的松平弥也随着水流飘起来被好心的警察捡走搭在沙发背上,而趴在水下不肯放弃的倔强恶灵小姐尖叫着被自己的头发糊了一脸,随后伴随着凄厉的叫声消失不见。
“她逃掉了”警察先生也没见过这么识时务的恶灵,一时不知该作何评价。倒是一时不慎逃了猎物的鲛人非常不满,气哼哼的挥手撤掉脚下的水跳下桌子。绕过警察先生、拎起便宜弟弟拖着领子就打算往外走,这时楼上又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她眯起眼睛侧身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色圆桶睡衣的女孩子摸索着走下来。
哦豁苏妩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弥也,她记得这栋房子里不应该有松平弥也和松平优子外的其他住客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玩儿金屋藏娇这手
那女孩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看见同居者被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拖着往外走马上扑了过来,眼泪似乎就要顺着脸颊滑下啧,又是一朵风中凌乱的小白花。鲛人一个闪身将便宜弟弟塞进她怀里对土御门道:“警察叔叔,这是我父亲名下的房产,这里有一个非法入侵的人我怀疑她对我弟弟做了什么坏事,请问侵犯未成年人最严重可以判多久。”
警察先生叫她这声叔叔喊得心里直发堵,他随手从沙发上拎起一件湿透了的外套搭在女孩肩上:“走吧,一起去警厅。松平弥也被卷进了一起非常可怕的连环杀人案,也许凶手还会回来找他。”
没来得及说台词的少女愣了一下,觉得手里的剧本似乎有点问题,但是警察出示的证件看上去也是真的,只得委委屈屈一起上了车。她在看到接过弥也继续拎着朝外走的付丧神时眼前一亮,目光在他笔挺的军装和披帛上来回游移,又盯着他挂在腰间的本体看了好几眼,立刻佯作无意的抢先坐在已经坐上警车的苏妩身边,这样一来正好就可以贴着还没上来的一期一振坐。
很有绅士风度的一期一振皱了下眉,也没有同女性计较。他把弥也扔在他“女朋友”身边,解下本体递到主人手里,自己走到前面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噗,咳咳松平小姐,先送松平同学去松平先生所在的医院吗”土御门警察差点笑喷出来,苏妩抱着刀把脸扭向窗外:“就这样吧,快点走,再晚又是一夜过去了。”于是警察拉响警笛,用最快的速度飚上公路。他可不敢确定这位审神者还有多少耐心可以耗费在不省心的亲戚身上,万一松平大小姐怒了带着付丧神走人恐怕下一秒恶灵就会杀回来取这几人狗命。
警车在公路上飞驰,弥也的同居者似乎有点耐不住寂寞开口道:“我是小板杉子,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呐呐”鲛人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股甜到腐败的气味,她很不喜欢。
过了五分钟,小板杉子再次鼓起勇气:“这刀好漂亮,可以”
“不可以”苏妩堪称粗暴的一口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