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动都不动,乖乖地蹲在原地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摇尾巴。贝莉儿想了想,就站起来,走到草席旁边,把草塞进软叶垫子深处。期间每个步骤她都回头看一眼小兽,结果第三次回头的时候她看见那对长耳朵贴在她的泥团上……它都不怕烫?!等等这不是重点!“走开!这是我的!”贝莉儿赶紧大喊出声。小兽吓得抖了一下回头看她,见她跑过来又欢乐地把一只耳朵贴在泥团上,小鼻子拼命嗅。
“吱吱吱。”声音急促低起来,连着喉咙里发出来的小呜咽,露出一种迫切渴望的恳求。“不行。”贝莉儿用脚把泥团从它鼻子上踢开:“这是我的,不能给你。”她又不打算养它,才不要和它分享食物。小兽赶紧跟上去,一只耳朵死死贴在泥球上,再偏头看她,眼里渴望。贝莉儿硬起心肠说:“不行!”再卖萌也不给。
小兽继续:“吱吱吱~”粉红色的舌头都舔到了鼻子上,眼睛水润润的在火光下感觉要哭了。贝莉儿:“……”
最后她还是敲开泥球撕了一点焦焦的翅膀肉给它。小兽在这种地方意外懂得看颜色,贝莉儿护着泥球它也不上来抢,就是可怜巴巴地蹲在原地。其实它跑起来也没有贝莉儿快……贝莉儿把肉给它,它就可劲儿摇尾巴,狗腿得要命。埋下头吧嗒吧嗒吃起来,还会被烫得“吱”地尖叫一声,自发跑到神奇小溪边去喝水。
它倒学得挺快。奇怪,它还会回来,不怕白龙吗?算了,给它点肉就当是水晶草的报酬,不抢它的,公平买卖童叟无欺。贝莉儿坚决不承认自己心软,她又撕了一半翅膀给它然后恶狠狠地说:“就这些没有了,吃完就快走!明天我还要饿肚子呢!”
“吱!”小兽高高兴兴地回答她一声,狼吞虎咽吃完,然后又转身跑走了。贝莉儿:“……”她突然开始生自己的气。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自作多情啊混蛋这家伙!但她只能继续撕咬鸟肉泄愤。
鸟肉烤得是挺香,可没盐吃起来味有点怪怪的,肉也很实挺费牙口。贝莉儿努力拉回自己思绪想明天去找点盐。她吃完一半肉,剩下一半用叶子包好放到龙爪下,回身准备睡觉。
然后夜空中:“吱~”欢快的叫声由远及近。
贝莉儿简直不知道拿什么心态去迎接这声音。小兽颠颠的身影在火光中清晰,她虎着脸插着腰,连自己也觉得幼稚地低头冲它问:“你又回来干什么?!”她决定把剩饭拿回来抱着睡觉,坚决不让偷吃!
小兽立起来看着她。它的胸前捧着一轮明月。“吱吱。”它轻声叫,像是说“谢谢你的晚饭,我又来上供啦!”然后它松了爪子,那轮明月滚落在草地上,火光中月色流水一样泻入地面,如梦似幻的柔软。
那月光非常眼熟,眼熟到山崩地裂。
贝莉儿:“……qaq卧槽你哪儿来的龙鳞啊?!!”
插了两个树杈把裤子挂在火堆上面烘烤的贝莉儿突然张口结舌。这不是开玩笑的,她突然发现自己没有食物也没有容器。真是太悲剧了,跳动的火苗和咕咕作响的肚皮仿佛在嘲笑她:“傻瓜~傻瓜~白痴~白痴~”她找不到可以烹饪的食物,也搞不到搪瓷杯或是小铁锅烧水。这样这堆篝火对人类最大的作用——杀菌就失去作用了。
贝莉儿有点纠结。她饿得头昏眼花,唯一能找到的食物却只剩昨天灌木丛里那堆可疑的浆果。虽然她用水土不服说服自己,但贝莉儿内心明白这其实是不太正常的——有谁吃坏了东西会又拉又吐一堆黑乎乎的泥巴出来?她就吃了一衣兜果子,个个指头肚大,满是浆水,如果把它们量化为胃里的食物残渣,那她吐出来的最多不过是半升水。可昨晚那量明显不对。
昨天的方便笔记被雨淋了一夜已经字迹模糊,早上贝莉儿把它重新整理了一遍,这会儿就垫着半干的衣服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树枝,看着地上写的“浆果”出神。贝莉儿醒来时身上还流了一大滩黑泥,她想起梦中白龙口中的黑血。那玩意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有毒呢?她被白龙吐了一头一脸一身的黑血。而它很明显能被溪水消除。
贝莉儿把目光投向了溪水。她昨天喝的水可比浆果多多了。小溪毫无所觉,在她手边欢快地潺潺流动、清澈见底。它还能治伤,还能起死回生,假设它还有一个解毒的功能,那感觉也不是很离谱。
贝莉儿忍着火烧火燎的饥饿想了想,假设她中了毒,然后用溪水洗胃灌肠,半夜难受醒又拉又吐还流泥巴汗,这事儿就很解释的通了。不过也有可能是里面有什么致癌的重金属元素,只供外敷不能内服……她也说不好是哪一种原因。还有一个论据是,这么清的活水里面竟然没有鱼、没有虾、没有一切水生生物和水草什么的,所以可能溪水真的是不能喝的。对,烧开了也不能喝。
要弄清是哪边原因得做个比较。贝莉儿早上已经喝了水,那今天最好就别吃那种浆果,看看到底是哪个有问题。就算水有问题,根据昨晚的情况,上吐下泻是厉害了点,但之后止得很没有后患,那大概一两天还喝不死她。她在地上写下“水能喝吗?”其实贝莉儿已经倾向是溪水有问题了,然后她再写“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