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发生在坏水身上的好多事,我是想不明白的,比如玩的时出现的磕磕碰碰、受伤流血吧,放在坏水身上,那是要赶紧去医院的,杀菌、消炎、开药,最后还要包扎。要是轮到我身上,最常用的办法就是吐口唾沫到伤口上,把血止住了,过几天血痂疤起翘了,掀掉完事。若是唾沫止不住,就再擤点自己的鼻涕抹上,同样是止血、结痂、起翘、掀掉。如果鼻涕还止不住血,那就在道边抓把细土往伤口上一撒,一样的结痂、起翘、掀掉完事。有一回我与坏水同一天里都碰伤了,我当然是用唾沫、鼻涕、道边细土止血了,而坏水则是到医院由她妈妈和她妈妈的同事给上药、包扎。第二天上学,坏水的额头上贴着一方洁白的纱布,纱布的中间透出淡淡的圆圆的一分钱大小的深红色,有点象日本的国旗贴在他额头上。我之前是特烦坏水的,都不愿正眼看他。可那天他一进教室,我的眼睛就被他额头上的纱布给勾住了,一直那么盯着看,越看越觉得那纱布漂亮,比自己头上那含土的血痂疤好看的不知有多少倍。就是平时在我眼里凶神恶煞的坏水,叫这漂亮的纱布映衬的好像也不那么难看了。我就那么盯着他的纱布看着,想象着自己若是能贴上那么一块纱布,该有多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