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门的嬷嬷见是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因为她扰了人的好梦。
“春雨?你怎么这么不长眼色,大晚上的来这做什么?赶紧回去!”
嬷嬷斥责道。
“嬷嬷,求您了,我有急事,麻烦您帮着通传一声,求求您……”
春雨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副银耳环,那是她为数不多的首饰里的好东西。
嬷嬷眉梢一挑,顺手接过耳环看了看,这才给她让了路,仍然是不阴不阳地道:
“下回早着点。”
“是,嬷嬷。”
春雨乖巧地应着,谢过嬷嬷之后,便径直朝上官清清的屋子走去。
上官清清已经睡下了,但听说是春雨来了,她的态度马上积极起来,热情地接待了春雨。
春雨说明来意后,上官清清先是表示为难,在春雨一番言辞恳切的请求之下,她答应帮忙。
“春雨谢上官小姐的大恩大德。”
春雨跪在地上磕头,激动而虔诚。
上官清清一笑:
“谢倒是不用了,就是以后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别告诉他们是我教你的就行了。”
“是,奴婢谨记在心。”
春雨应承着,在离开清心苑后,终于露出了紧张而又激动的笑脸。
时间一直安静地向前行走着,从未停下它的脚步,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日子还算平静。
穆天宁为了不让穆九霄发现端倪,白天总是耐着性子看书、练功,到了晚上,则寂寞难耐,借酒浇愁,独自舔噬失恋的伤口。
酒喝得时多时少,这要看他的心情,如果白天遇到林铃儿时得到了她的一个笑脸,他则会喝得少些,小酌怡情,如果碰巧林铃儿心情不好,没给他什么笑脸,他则会喝得多些,因为心里总会猜测是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所以铃儿才不理他。
春雨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上次夜里她去找上官清清时,上官清清说她有办法,让她等消息,可是这一等几天就过去了,看不得穆天宁整日喝得醉醺醺的样子,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相对于穆天宁的寂寞无助,林铃儿则显得轻松许多。
每次见到穆天宁她都尽量保持一个礼貌的微笑,那是奴婢对主子应有的态度,除此之外,她会避免跟他有任何的接触,穆天宁似乎也识趣,不再来找她。
算算日子,她怀孕已经快两个月了,由于身材娇小,孩子似乎也长得很快,原本平坦的小腹渐渐凸起,穿上厚重的棉衣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脱下衣服后,小腹的样子变得多么滑稽可笑,就好像贴了块大饼在上面,让她忍不住想笑。
还好,除了初时的几日怀孕反应会有些严重,后来便不再那么强烈了,只是总会感到肚子饿,如果不及时填饱,就会饿得浑身冒虚汗,心里慌慌的,她真怀疑肚子里的小家伙上辈子是不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
所以每到饿的时候,她总会自己偷跑去小厨房找东西吃,或者提前告诉春雨她想要吃什么,让她帮着备在雅室里,她有空便会回去吃。
这天晚上,再次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小英子现在也正怀着身孕呢,估计跟她的孩子差不多大,看着小英子送给她的荷包,她感到既窝心又伤感。
有朝一日她离开王府后,恐怕就再也不会见到她了,也不会看到她的孩子,也许她应该给彼此留个纪念,就算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前的王妃也无妨,只要她知道,曾经他们彼此亲如姐妹,念着这份真情,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