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嘿嘿,我的意思是,也有可能是个女娃娃,这红色喜庆,男娃女娃都使得。”
他开始自圆其说,说着说着,已经沁出了一头的冷汗。
“给娃娃绣个肚兜……”
林铃儿也在桌边坐下,拿着那块布料端详着、思考着,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来绣吧。”
她拿过工具,开始在那个刚刚起了个头的绣布上穿针引线。
小郑子既高兴又惊讶,明知道林铃儿针线活不怎么样,却仍是鼓励她:
“对对对,你绣你绣,我给你打下手,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去帮你准备。”
她能找到一件自己喜欢的事做,少想些难过的事,小郑子觉得今天这手指扎得太值了。
这时,罗五来报,说是叶尚书要来看林铃儿,叫林铃儿去楼下候着。
林铃儿向来尊重叶布夫妇,忙放下手中活计下了楼。
一会功夫,叶布便来了,南宫绝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十分担心,作为过来人,他太了解男人在爱时那种不要命的冲动劲儿,尤其是像南宫绝这样的情种,这是遗传,恐怕想改都改变不了。
“父亲,让您挂念了。”
林铃儿福了福身,满怀歉意地道。
“铃儿,无须多礼,快坐。”
叶布示意小郑子扶起她,然后一同落了座。
“我听罗五说,南宫绝走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
叶布问。
林铃儿点头,将南宫绝说过的话、想要表达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叶布,他无非是想告诉林铃儿,她于他而言,是志在必得。
且她知道,他不仅想得到她的人,还在试图得到她的心,只不过这一点没有必要告诉他人罢了。
叶布略作思忖,道:
“铃儿,你一定要稳住,不要激怒南宫绝,如今,恐怕他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最大限度,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可他却不能拥有,哪个男人能过得了这关?一旦他知道南宫清风根本不打算让他娶你,那事情恐怕就更不好办了。”
“是,父亲,铃儿知道。”
她乖巧地答道。
“再过些日子,便是南宫清风登基大典,大典过后,为父会立即进言,尽快去斯南求亲,如果斯南同意和亲,那么之后南宫绝的心思便不可能再全都放在你的身上,加之其身为太子,朝政必然较之前繁忙,无暇分身亦是常有之事。咱们能拖一天是一天,待孩子生下来,为父会再想办法让你们母子平安离开这里。”
感动之余,林铃儿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她和孩子都离开了,那叶尚书一家岂不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
“父亲,如果铃儿走了,那你在南宫清风眼里岂不成了罪人?他不会放过你!”
这种事她怎么能做?叶布救了她,最后却让他们一家为她搭上性命?
谁知叶布却只是笑笑,心思缜密如他,这种情况又怎会没有预料?
他的眼睛里总是平静无波,面上总是挂着笑意,看起来似乎是个毫无心机的纯朴之人,可实际上,却是深藏不露。
“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你无须放在心上,为父自有办法。”
他笑着拍了拍林铃儿的手背,然后目光沉了沉,将下人都屏退了去,包括小郑子。
待厅堂内只剩下他二人,他才将那个用蜡纸封好的图纸放在了桌上,推到了她的面前。
“铃儿,看看这个。”
林铃儿边好奇地打开蜡纸,边问道:
“父亲,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