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叶布夫妇故意经过丽水湖边,叶夫人将头上戴的祖传金钗“不小心”掉入了湖中,然后叶布就命罗五这个水性好的人潜到湖底去找,结果不仅找到了金钗,还顺便找到了她的易容工具,当然,这工具是罗五藏在身上偷偷捞出来的,自然不能被别人知道。
“父亲,怪不得南宫清风这么重用您,您真的太聪明了。”
林铃儿忍不住感叹道。
叶布笑着说:
“好了,如今有了这易容工具,想必你若出宫,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林铃儿点头:
“光有工具还不成,我还需要材料,这个还得麻烦父亲。还有就是……得找两个人替换我和小郑子。”
叶布想了想:
“这个不难,我可以找两个家丁……”
“不,父亲,我不想因为我的事再连累其他人,如果被发现,他们必然是死路一条。”
她想了想,有了主意,
“父亲,如果您能再帮我准备几种草药,那就更好了……”
她说着,拿出纸笔刚要写,叶布却制止了她,让她说出来就好,他记下就是了。
这种时候,处处都要小心,一旦身上的东西被搜出来,他们就是想逃也力不从心了。
林铃儿明白他的意思,便将几味草药的名字说了出来,这是制作mí_hún散的配方,并将制作方法也告诉了叶布,叶布一一记下了。
至于为何叶夫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浮曲阁看望林铃儿,叶布说,因为自己曾经有个女儿早逝,所以他拿夫人思女心切做借口,向南宫清风求了方便,南宫清风这才同意叶夫人可以三五不时地来看看她,并且不需要通报,只是南宫清风就是不松口让叶夫人干脆把她接回家去,因为已经有过一次逃跑的经历了,他不会让她再有第二次。
这一次叶布与叶夫人走后,便一直没有再来了。
到五月十五之前,林铃儿都是数着日子过的。
白天盼星星,晚上盼太阳,日子就在她的指间一天一天地溜过去了。
终于到了五月十五,这时,她的身子已经六个多月了,肚子大得像扣了个盆。
一早起来小郑子的脸就阴沉沉的,与阳光灿烂的她截然不同,当然她也只是表面阳光灿烂,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紧张、多激动。
“喂,你怎么了?这么严肃?”
她用身子轻轻撞了撞小郑子,瞥着他问。
小郑子瞥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看着脚尖,也不吱声。
“问你话呢?哑巴啦?”
她急了。
小郑子干脆抱着头蹲下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感到奇怪,最近他就总是一个人发呆,不时地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问他,他就笑笑说没什么。
今天应该是个高兴的大日子,他这种情绪却似乎越演越烈了。
“喂,姐肚子大了,蹲不下去,你有话站起来说。”
她用脚踢踢他。
他知道她肚子大了不方便,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支吾了半天,说:
“铃儿,要不……我就不跟你走了吧?”
林铃儿一下懵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说的什么鬼话?什么叫不跟我走了?那你打算跟谁走?”
“我……我自然也不能继续留在这,等出了城,咱们就各走各的,你跟冥王去过你们的好日子,我就……”
“你就?你就怎么样?”
“我……我还没想好。”
被林铃儿一逼问,他嗫嚅着说道。
林铃儿顿时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了,她跟冥王回去当然是做他的媳妇,可是小郑子只是一个太监,他去了冥王府人生地不熟的,能做什么?
本来是个奴才,还是个太监,让他当主子不成,当奴才似乎也不太好,再者他虽然跟林铃儿那么要好,但毕竟还有些自尊,人越是在好朋友面前越要面子的不是?所以也不想一辈子靠着林铃儿,的确前路堪忧。
关键是出了宫的太监就一点用处没有了,他也不可能娶媳妇生孩子,这一辈子算是毁了,人生注定不会完整。
林铃儿气得一把掐住他的耳朵拧了起来: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没想好还敢跟我在这拽?”
“哎呀,疼、疼疼……”
小郑子疼得大叫起来。
“我告诉你,郑公公,你要想走,就给我死远点!你最好现在就走,走!滚!马上滚!”
林铃儿用力一扯他的耳朵,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把他蹬出老远,直接趴在了地上。
小郑子委屈得一边捂耳朵,一边揉屁股,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铃、铃儿……”
他趴在地上,真的哭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如果我跟你走了,就得拖累你一辈子,我就是个太监,我不想拖累你,不想你被人说三道四,我离开了你也能活……”
“你说对了,你就得拖累我一辈子,所以,为了偿还你对我的拖累,我要你伺候我一辈子,我吃干的,你也跟着吃干的,我喝稀的,你也只能跟着喝稀的。你自己也说了,若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不过我这个人很宽容,你现在报答不了没关系,我允许你用一辈子去报答,你丫的听懂了?”
小郑子只顾着哭,都顾不上说话了。
林铃儿走过去,又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你丫的这么大人了别惹姐生气,姐肚子里怀着娃呢,你想娃一出生就是怒发冲